木柔桑點點頭:“看來那縣令是個不錯的,怎又換成了知州?”

拾書道:“當日,那縣令卻是邀了知州一並出遊。”

知州來縣裏?是有人背後搗鬼還是無意之間,不然怎會明明是要許給縣令的,怎又許給了知州?

“莫不是知州看上了鳳娥姐?”

拾書回應道:“可不是,當日那知州第一眼便瞧中了鳳娥姑娘,隻是,姑娘,你可知那知州有多大歲數了嗎?”

“多大了?三十?”在古代二十已是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便是半隻腳踏進棺材板了,古人活過七十的鮮少,所以有七十古來稀之稱。

拾書瞧了瞧自家主子的臉色,好像有那麼點陰沉了,急忙道:“是四十六歲了!”

尼妹哦,四十六歲了要娶個十五歲的嬌嫩小姑娘。

“鳳娥姐同意了?我家大伯、大伯母呢?”她急切的問道,這明顯是個火坑。

拾書搖搖頭道:“大老爺與大夫人正高興著,隻是,娥姑娘這一過去,卻是做了知州老爺的第十一房小姨娘了!”

拾書是看在自家姑娘的麵子上,才把“小妾”二字換成了“小姨娘”三個字。

她苦笑一聲:“拾書,連你也覺得不妥吧!你說,我家大姑又怎會看不出來呢?卻還忙著把鳳娥姐嫁過去,罷了,可有定下日子?”

“說是那知州對娥姑娘喜愛異常,當日就差人去周府送了聘禮,定下十日後迎其進門。”

木柔桑驚呼道:“這麼快?”古代女子最幸福的日子便是出嫁日。

“行了,我知道了,看來還不能那麼快回小山村,這樣,你與研墨陪著我兩位哥哥先回家,我留下來喝這杯喜酒。”

拾書欲言又止:“是,姑娘,小的這就去回少爺的話。”

“,我堂哥呢?”

拾書忙道:“意楊少爺在南外書房同少爺在溫習功課,得了消息後隻是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揮揮手。

打發走了拾書,木柔桑心中一陣煩躁,看看木鳳娥的光景,如果她家不是日子好過了些,怕是早就被木清溪賣去給人做童養媳了。

“春染,隨我上街一趟吧!春意,你留在家中繼續收拾,等會午飯時我倆若沒回來,叫我兩個哥哥先吃。”木柔桑歎了一口氣,即然是十日後出嫁,做為同宗同枝的姐妹,第八日便要去給她添妝。

春染跟隨在她身後走向前院,木柔桑十分厭棄的看著前院台階下的兩擔子喜餅停下腳步。

“姑娘,這喜餅可是不少,可是要給娥姑娘買多些添妝的頭麵?”

木柔桑指著兩擔子喜餅道:“現下已三月份了,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這些喜餅咱家可吃不完!”

著實是惱火得很,周府的人太不厚|道了,她家哥哥考上童生,哼,一個個裝聾作啞,而木鳳娥要添妝卻巴巴的送上許多喜餅,偏生她還不能不準備一份厚禮拿來添妝,不然,日後她家哥哥在縣學裏別想抬起頭來。

春染再老沉也不過九、十歲的小姑娘,又怎能猜到木柔桑心裏的彎彎繞繞。

“姑娘,這些喜餅正好拿回去一並送予村民們,這些可都是上好的白麵做的,村民們現在的日子還沒好到餐餐有白麵吃的地步。”

木柔桑搖搖頭道:“也罷,明日先叫人把買的糖果,並這些喜餅喜糖一並送回小山村分給眾人。”

她心中十分不痛快,這臉上自然也不好看,想了想,便不想花太多銀錢在這上麵。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先去一下茅房!”木柔桑想到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