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身湖藍,一個一身銀粉,一個清雅,一個嬌憨,她的目光落在木柔桑的胸前,正是那蓮花銀項圈,召告木清溪,堂下的還是個才幾歲的幼童。
木柔桑感覺到木清溪明顯的灼熱目光,不是比富有嗎?縱然她是熱孝在身不能穿紅戴綠,卻也不弱了自家現在的身份,單是幾個紫珍珠作的蓮心,也比得過她頭上的牡丹金釵。
“怎地一年不見如此生疏了,快些過來叫大姑好生看看,哎喲,我的個兒啊,叫你同哥哥受苦了,好在你爹娘在天有靈,保佑你們這一支昌旺起來。”
她一邊說一邊拿帕子拭拭眼角,木柔桑很不厚(河蟹飄啊飄)道地想,自家大姑是吃多了辣椒上火了,還是被豬油蒙了眼,自己的都不難過,她在那裏拿腔捏調。
屋子裏一下子冷清下來,林家媳婦見木柔桑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忙勸慰木清溪:“夫人,仔細您的身子,大夫可是說了不許再傷思。”
木柔桑很想吐槽,尼妹哦,不刺她一下不舒服是吧!
“林嫂子,即然大夫有如此吩咐,那你還不快些給大姑煎湯熬藥。”
不是要裝嗎?她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大姑不舒服嗎?堂姐說得對,林嫂子是吧,你快些去請大夫來,咱堂姐家不差這點子小錢,隻管請個好的,最要緊的是大姑的身體。”木鳳釵你學壞咯!
木柔桑伸出小手牽起她的右手輕輕捏一下,木鳳釵笑眯眯的彎起好看的眼兒,桃花姐說過,大姑神馬地最討厭了,得小心不能叫她把自己和堂姐賣了。
木清溪心裏憋了一股子邪火無處發,氣紅了眼兒坐在首座,林家媳婦可不就是個會見風使舵的嗎?
“夫人,兩位姑娘這會兒心中正不痛快著呢!”
有人遞了梯子過來,木清溪趕緊往下爬:“哦?怎麼回事?”
“唉,奴婢也隻聽了一句半句,也沒聽過全,隻是看姑娘們的臉色猜是不痛快了。”
木清溪是誰,那也是一個人精,瞧林家媳婦這樣兒,她把目光落在蔡媽媽身上:“你個小賤蹄子,到在本夫人麵前賣起乖來,還不快快道來,小心我撕爛了你這張小嘴。”
林家媳婦聽她這樣一說,立刻上前一步回話:“夫人,實在是奴婢不清是怎麼回事,奴婢不敢妄自揣測,免得寃枉了好人。”
“那蔡媽媽,你快些告訴本夫人,剛才發了什麼事?”
木清溪坐的位置正對院門,又怎會看不清先前發生的事,之前,她本就是故意暗示蔡媽媽給木柔桑一個下馬威,不要以為賺了幾兩銀子就能在她麵前得瑟。
蔡媽媽恨恨地看了林家媳婦一眼,這一年兩人鬥得越發利害,林家媳婦升上管事後,處處打壓她這方的人。
“回夫人話,實在是兩位姑娘比起一年前出落得太出挑,老奴眼花一時沒有發現,還請夫人責罰。”
“還有這麼一回事,混帳東西,那是本夫人的親侄女,來,侄女們,你們說蔡媽媽該當何罪!”木清溪先是聲色俱曆的訓斥蔡媽媽,後又溫婉地問木柔桑如何處理此事。
木柔桑又不是真的才幾歲,又怎會由她拿自己作文章:“大姑,蔡媽媽不識得我們也屬正常,必竟我與大姑已有一年沒有相見。”
“你說的也是,對了你哥哥呢?聽說已經上學,怎地今日沒見到你的兩位哥哥。”
木柔桑看了一眼縮在一旁的木楊氏與木雲:“大姑,意楊哥去了學堂想必已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