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楊氏最終還是開口:“那進來吧,快些把年節禮拿出來。”說完她朝院子四周看看,生怕有人看到或聽到。

“喲,侄子侄女來了,快些來這邊烤火,你個死婆娘還不快點去弄些熱食來,沒瞧前兩人吹了一路的寒風。”木雲笑好不奸詐。

木楊氏不樂意的撇撇嘴,木雲揚起拳頭,她立馬溜去灶屋裏,過了一會兒用兩個有缺口的小瓦缽端了兩碗熱茶。

木柔桑伸手接過來一看,尼妹哦,上麵漂了一層淡淡的油,聞著還有股菜味,這是刷鍋水吧。

木雲在一旁熱情得過分的笑道:“快些喝點熱水驅驅寒,你大伯娘剛燒的。”

木槿之顯然同樣發現了此情況,放下手中的茶碗,拉著木柔桑朝木雲行一禮:“大伯,大伯娘,侄兒侄女給您家送節禮了。”

“娘,你看,我和妹妹得了兩件新棉襖。”木意楊把襖子拿出來。

木楊氏剛才站在大門口時並未仔細看,這時搶過來一摸,“喲,還真是細棉布縫的。”高興壞了的她目光落在木柔桑的身上,心情頓時陰鬱了。

木柔桑已經脫掉外麵的披風,她此時上身正穿月白暗紋錦緞窄袖襖,外罩銀絲刻花石青兔皮錦短背心,下身係雪色撒花白縐裙。

而一旁的木槿之頭戴牙色蠶絲綢緞學子巾,一身竹色素絲錦袍衣擺,衣襟處繡有雪白色竹葉,外罩深竹色學子服,舉手投足間書生卷氣濃鬱。

“哼,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啊,自己穿上好的綢緞,用這些棉布來打發家人。”木楊氏底氣稍有不足的叫囂。

木柔桑輕微撩撩眼皮子,沉默不語繼續看台階上的公雞強母雞,她是不是有點太無聊了。

“娘,你胡說什麼,快點去灶屋弄些飯菜來。”咦,木意楊這個娘炮也開始學著硬氣了,木柔桑不覺懶散的半眯起眼。

木楊是先是一驚,後又罵道:“哼,難道娘說錯了?”

木雲在一旁點點頭,“死小子,你娘有說錯什麼?本來就是一家人,哪分什麼彼此,你倆人穿得這麼好,想必今年是賺了不少銀子,你看看大伯家,屋頂漏雨,泥牆過風,快些拿些銀子來給大伯把屋子修好點。”

木雲好想念李寡婦,那細皮嫩肉的好滋味,哪是自家老絲瓜貨能比的。

木槿之按下要反擊的木柔桑,站起來很有教養的行一禮:“大伯,剛才您也說了,您隻是侄子的大伯,早在父母過世前,我們倆家便是分了家,族譜上也是分了枝,所以不算是一家,大伯是長輩,小子家也隻是住著茅棚子,大伯想修好屋子,不如把希望放在意楊哥上,侄子侄女商量過了,意楊哥是塊讀書的料,我家打算供養意楊哥讀書,一年四季衣服,書費,文房四寶皆會為意楊哥準備妥當。”

這也是木槿之有自己的成算,與其叫木楊氏來回折騰自家妹妹,不如畫個餅來高吊著兩人,等托上幾年他已長大成人,到那時木雲再想蹦達是不可能的了。

木意楊早就想去念書了,“爹,娘,你們想想看,與其靠姐姐妹妹攀上官家,不如讓兒子安心讀書,這樣一來將來我與槿之考上進仕也能光耀門楣。”

木楊氏這回拐過彎了,她怎麼沒想到這一處,心裏盤算著要花多少銀子。

木柔桑在一旁笑道:“大伯,大伯娘,鄰村的劉先生是我的幹爹,有他的關照意楊哥的學業想必是會拔尖,再說了,這讀書別小瞧學費一年才兩吊錢,可是文方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