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才沒那麼好打發,“村長爺爺,我娘在世時常說,您是村裏的領頭人,是我們裏最公正,正直的村長,謝謝,村長爺爺為柔桑做主。”

又轉身對木楊氏說,“大伯娘,我跟哥哥,一直都很孝順您,您今天說,我哥從山上回來,叫他把采的野菜全給您送去,我可曾有說過一個不字?”

木楊氏這會被村民指著鼻子罵,哪裏還會想她話裏的意思,條件反射的直點頭,表示她錯了,木柔桑,又對村長說,“村長爺爺,我娘親曾說,良駒識主,長兄如父,父母不在,我的婚事理當由我兄長——木槿之來安排,是也不是?”眾人聽得直點頭,木柔桑所言不虛,村長最後宣布,“木柔桑的婚事,理應等木槿之長大後,由他來安排。”

木柔桑因為此事拉高了不少仇恨值,木楊氏每次遠遠的看到她在村裏晃悠,就狠狠的朝地上吐口水。村裏所有人都知道木楊氏為了銀子要賣侄女的事,木槿之得知此事後恨得牙關緊咬,從廚房裏拿了那把菜刀出來,在磨刀石山狠狠的打磨。

“哥,我真的沒事兒!”木柔桑怕他做啥事,第一次開口喊他哥。

木槿之停下磨刀,起身把她抱起來坐在青石上,“妹妹不必擔心,哥哥還要照顧妹妹長大呢!我隻是準備去後山砍些竹子回來,做些茶杯!”

木柔桑這才放下心來,突然想起一事,“哥,我們家的財產有哪些!上次村長說我家跟大伯分家了,我家分了哪些東西啊!”木槿之看著仿佛一夜長大的妹妹心裏很痛,“妹妹你放心,以後的你婚事,哥哥一定會為找個你喜歡的人。咱家就這房子地基,院子裏的地,還有後麵的菜園子,總共三畝地都是我們的。當初,娘過世時,告訴我地契藏哪兒了。娘說,藏好了不被人發現,我們才有地方住。”

木柔桑想起她家那狠心的大伯、大伯娘來,看來這身子的老娘還不是個糊塗的。,她好像漏了什麼!“啊,咱家就這點東西?沒有田地嗎?”

木槿之臉上露出與年紀不相稱的苦笑,“以前爹爹在世時,吃著朝庭發的貢米,靠著娘的繡活,一家人也夠活了。所以,當初分家時,大伯說,爺爺奶奶花了不少錢供咱爹,那些田地也應該由他來繼承。而咱爹娘一向不善農事。所以咱家是沒有田地的。娘親過世後,我……我……我想辦法到別的地方去弄吃的回來。隻是前些日子,回來時下雨,把橋衝垮了,隔了三天才回來,沒想到妹妹……”

木柔桑仔細的回想,她記起來,原主的記憶裏經常看到哥哥鼻青臉腫的回來。但是,那時候,原主一定可以吃到白粥。所以,在她的記憶裏,印象特別深刻,因為她每天都會坐在大門口的門坎上盼著哥哥早點回來。這樣她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大米粥了,就不會挨餓了!

“哥哥,以後去哪兒我也要跟著去!”不就是討飯嘛,她年紀很小,更有優勢,隻有活下去了,才能想辦法過得更好!木槿之摸摸她的小腦袋,“柔兒乖,哥哥,以後再也不出去了。”現在已經開春,最困難的冬天過去了。他不用出門乞討也能在山上挖野菜養活妹妹了。

咦,那個人是堂姐?!“哥,你看!”木柔桑輕拍木槿之的肩膀指著院子外麵站著的人。

木鳳蛾和村長的女兒趙翠花正站在破爛的院牆外,踮著腳往裏院子裏張望。因為木柔桑坐在石板上,所以,她倆沒有發現木柔桑和木槿之。

因為木楊氏是村長老婆趙黃氏的外甥女,而趙翠花是村長的老來女。看她倆在外麵指指點點的準沒好事。然後眼珠兒一轉,在木槿之耳邊低語幾句。

趙翠花故意扶扶發間的絹花,這是她娘昨兒去鎮上給她新買的,今天特意帶出來顯擺,“鳳娥,我瞅著他家沒有人呢!不是我說你娘,真是太蠢了,也不挑個好點的時辰,偏偏找了大夥收午工,回家吃飯的時候,你娘的腦子是被門夾了吧!”

指責她娘,木鳳娥聽得直皺眉,“翠花小姨,我找你來,是幫忙的,不是來聽你罵我娘的!”

木鳳娥沒好氣的白了趙翠花一眼,趙翠花知道自己說得太過分了,便捅捅她壓低聲音問:“你有沒有想好到底怎麼弄!”木鳳娥冷笑,“走,我們再靠近些看看!”

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茅草屋,木鳳娥的一雙眼裏透出陰森森的狠毒,若不是木柔桑那小賤蹄子,她娘回家又怎麼會被爹一頓胖揍。趙翠花看著咬牙切齒的木鳳娥,直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沿著後背直爬到腦後,“要去你去,我在這邊兒等你!”直覺告訴她,木鳳娥這一次做的事不好收場。

木鳳娥毫不掩飾眼中的恨意,“不行,一起去,我一定要給木柔桑那小賤人一個教訓。”趙翠花心裏雖不高興,但平時木鳳娥沒少拿好吃的討好她,“好吧,一起去看看,這麼破爛的房子能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

木鳳娥其實心裏很瞧不起這個嘴饞的趙翠花,隻認吃的不認人,養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看在她爹是村長的份上,又是她的舅爺,木鳳娥才不會白白浪費自己的零嘴。趙翠花忍不住問,“你想怎麼教訓木柔桑!”木鳳娥從懷裏掏出個火折子朝她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