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下城堡已經灌入了不知道多少噸的水,從不同的方向鑽了進來。
這個地下城市在水流的作用下運轉著,但是這個運轉看起來完全像是在進行死亡前最後的狂歡。
這個巨大的地下城市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它在發出臨死前最後的一眼。
我在水流中看到了無數的水底通道,看起來就像是曆史書上麵畫著的工業時代的插圖。
一個個巨大的水車在水流的帶動下高速旋轉著,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跟隨著水流鑽進了其中的一個管道裏麵。
就在幾秒鍾之後,我身後那扇門就轟然關閉,差點把我直接攔腰截斷,巨大的水壓讓我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擠壓成一個餅。
我開始高速的遊動起來,雖然這裏麵的環境給我的除了絕望沒有別的東西,但是我還是打算拚上最後的力氣回到許茵她們身邊。
地下的管道多的像是蜘蛛網一樣,我依靠著僅有的方向感,辨認出來我是在衝著下方遊動著。
這裏麵既然會有這麼多的水,說不定會是和外麵的海水相連的。
雖然正常來說正常人都會向著上方找出口,但是在這個不斷運動的地下城堡裏麵根本不存在什麼固定的出口。
我已經覺得自己就快要精疲力竭了,全身上下都十分的酸疼。
我整個人的靈魂和身體好像完全不在一起了,身體隻是機械的重複著遊泳的這個動作。
不過再怎麼疼可能也沒什麼關係了,畢竟我很快就要死了吧。
我現在已經徹底的迷失在了地下城堡裏麵,在激流裏麵不斷地掙紮著。
我每次經過一個通道的時候,巨大的青銅齒輪就會互相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想是一條小魚苗一樣在湍急的水流裏麵拚命遊動著。
突然之間,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被擠壓的看起來十分猙獰的人臉,但是這並不是一個真的人。
這是一個雕像,就像進入這裏咬我的那個雕像一樣,但是此刻的它已經被擠壓的更加的猙獰,青銅的牙齒在外麵露著。
我懷疑這個東西要是還像進來的時候那樣咬我一口的話,我可能就得徹底的留在這個地下城市裏麵了。
我來到這個雕像前麵,打算和之前一樣用軍刀將它的嘴別開,但是因為擠壓的原因,根本不可能將軍刀插入它的嘴裏麵。
空間裏麵的水位越來約高了,我的心也越來越急。
水很快的就將這個雕像淹沒了,我在水裏麵依舊做著努力,我知道一旦水淹沒了我,我就將死在這裏麵。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種緊急關頭,我居然一不小心將自己的手用軍刀劃出了一條傷口。
雖然我感覺不到疼痛,但是我還是能清晰地看到我的血不斷的從傷口裏麵流出來。
但是讓我驚訝的是,我的血並沒有四處亂留,而是有規律的流進了猙獰雕像的嘴裏麵。
我不知道是外麵的水流吸引了我的血液,還是這個雕像在喝我的血,但是這個雕像居然出現了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