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弗溪看了一眼扇古,示意他先將自己的手弄幹淨了在碰他,不然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扇古看了一眼自己幹幹淨淨的手,除了濕了以外沒什麼不妥,真是無語了,東方弗溪這個家夥,這麼多年,潔癖還是這麼嚴重。
扇古是和東方弗溪一起長大的發小,因著兩家是世家,所以他們兩個從小就混在一起。
小時候的東方弗溪就不太愛說話,雖然長得是很俊俏,但是麵色總是冷冷的,連府裏的丫鬟都不敢再他麵前多說句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東方弗溪就顯露出了殘忍的本性,總喜歡抓小鳥小雞和他爹的小鸚鵡什麼的來肢解。
那個時候小,隻知道抓小動物,在長大以後見過死人了,就開始抓活人來試了,東方弗溪的父親,也就是天子,成天“日理萬機”管理後宮的妃嬪,對東方弗溪根本沒怎麼上心,東方弗溪的娘親也總是身疾纏身,管不住他。
那個時候的東方弗溪,完完全全就是放放養的形式,從來不曾有人阻止過他,也不敢有人阻攔他,不管是殺掉小動物,還是活人。
那個時候,他每天沉醉於紅色的血液當中體驗將刀插進小動物的身體的時候的快感,那個時候沒有小孩子敢和渾身是血的東方弗溪玩兒,隻有扇古和他一起玩。
也不知道那個扇古是因為傻還是真的沒有看出他身上的紅色的液體是血跡,他總愛跟在東弗溪的身後,趕都趕不走,期初,他以為東方弗溪身上的液體是那個能染色的植物。
因為扇古的娘親就總是喜歡收集那種會染色的花瓣,將其搗碎然後覆在自己的指甲上,然後用小布匹將手指頭抱起來,隔天再拆開,然後他娘親的手指甲就會變得紅彤彤的,分外的好看了。
所以他才傻乎乎的跟著東方弗溪四處走,看著他四處鑽,四處抓小鳥小雞還有蛇之類的小動物,直到親眼看見東方弗溪用刀插進小動物的身子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東方弗溪是在殺掉它們,可是他一點都不害怕,反倒很好奇。
久而久之,東方弗溪也習慣了話多又傻的扇古也習慣跟在他身邊了。
扇古每次都蹲在旁邊看小動物死去,然後將那些被東方弗溪肢解掉的小東西撿起來,放進自己的背簍裏,帶回去研究。
因扇古受他授課老師的感染,他異常的喜歡研究醫術,他反正也找不到其他的東西可以研究,娘親又不準許他抓活的來解剖,他便跟著東方弗溪一起。
後來,他們兩人漸漸地長大了,東方弗溪不知為何,越發的深沉內斂了起來,倒是扇古越長越是活潑,和東方弗溪的性子完全相反,性子單純又簡單,一如既往的喜歡醫術,而現在,他的醫術在這天下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夠與之相媲美。
隻是他們之間唯一不變的,便是那自小便交纏在一起的情誼,不但半分不減,反倒愈發成熟。
回想起那個時候,能夠勸住東方弗溪的人,似乎也隻有扇古了。
之前,東方弗溪不小心中了蠱毒,他體內的蠱毒就像是一隻會噴火的蟲子,隻要東方弗溪一運功,體內的蠱就會四處亂竄,所到之處必是一片火辣,熾氣騰騰,強行衝破隻會讓自身的情況雪上加霜,不吐出一口血來,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若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解決不了這個蠱毒,他也不會叫德善去雲山將扇古帶回來給他看看了。
哪知道這個家夥還是這幅德行,一回來就這麼沒大沒小,居然還用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話,問東方弗溪會不會死啊,這個家夥,真是想挨揍了。
他若是不嚴重,會千裏迢迢將他從雲山喚回來嗎。
“好啦好啦,不鬧了,來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中了裏什麼蠱了你。”
扇古在自己的身上擦幹淨手,兩步走到東方弗溪的麵前,抓起他的手向上一番,就將東方弗溪的手腕給扣住了,扇古手上還有些潤潤的,東方弗溪眉頭太陽穴跳了跳,想要將他的手打開,不過見他給自己號脈號得那麼認真,都翻起來白眼的時候,東方弗溪還是努力的忍住了想打他手的衝動。
轉而將自己的手伸向了自己額頭,無奈的撐住自己的頭,等著扇古診斷出來的結果。
扇古從剛開始的麵色輕鬆,到後麵漸漸凝重,一個脈搏讓他把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