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酉時左右,司沫便隨許弋一同入宮。
剛到宮門處,便聽到遠處傳來的歌樂聲。許弋下馬,司沫下轎,隻覺得眼前一點沒有黑夜的感覺,燈火通明,燭火闌珊。
路上遇到的幾個人都是衝許弋點頭以示問候,卻沒有人敢上前搭話,走遠後便開始碎語閑談。
許弋剛到,原本熱鬧談話的眾人不禁噤聲。
“你跟著我便好。”許弋對旁邊的司沫說,兩人便來到一旁一個空桌上。
原本被圍住的上官宇看到許弋前來不免有些驚訝,畢竟兩人算是死對頭,而且許弋向來是不屑於參加這種宴會的。尤其是與他上官宇家有關的,更何況還是上官雅的婚宴!上官宇看到許弋旁邊的女子身影後有些好奇,便起身向他走來。
“許將軍,沒想到您竟抽空來此。”上官宇麵色欣喜地衝許弋抱拳,待看到女子的臉龐後卻是驚呆,“這不是……司沫姑娘嗎?”
司沫起身行禮,“丞相大人好。”
來此之前,上官慕辰便告訴許弋司芊治好上官宇的事情,所以在聽到上官宇喊出司沫的名字時,許弋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
“今日畢竟是皇上納妃之日,怎能不來?”許弋故意把“納妃”兩字咬得很重。示意上官雅不過是個妃子,也表明自己是為皇上而來,而非上官雅之事。
上官宇心中雖是不快,麵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也祝許將軍早日覓得良人,免得日後無子啊!”
許弋聽後笑了起來,看了眼司沫,“這就不勞上丞相費心了,這位司沫姑娘便是我許府的千金。”
“什麼?”上官宇顯然不相信許弋的話,司沫是司芊的同門師妹,這便說明司芊也算是將軍府的人。這樣對他很是不利,即使阿雅是在皇上後宮內,但宮內之事誰又能說的清。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入耳,在場的人都跪下叩拜,司沫跟著許弋隻是作揖行禮,顯得極為顯眼。
看到周圍打探的目光,許弋瞥了他們一眼,便沒有人再向這邊看來。
楓旭冉坐到正中間的位子,說了句“平身”便看向許弋這邊,“旁邊這位便是將府的千金吧。”不是疑問,而是一句陳述,說明楓旭冉已經知道司沫的事情。
“正是,”許弋渾厚的聲音響起,諸位官員更是議論紛紛,誰人不知許弋借口推了皇上安排的數樁親事,人到中年,府內卻是無一妻一妾,膝下更是無子女。
楓旭冉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隻問了句:“許將軍有福氣啊,隻是不知如何稱呼?”
“許沫離,”許弋回答,這是司沫、上官慕辰和許弋三人商量的結果,雖是幹女兒,但冠上姓氏總是好的。
在場的官員也聽出來,這說明皇上認同了許將軍女兒之事,更是說明“許沫離”這個名字在貴家小姐中會掀起大波。
未過多久,一道青灰色入了眾人視線,“貧道來遲,還請皇上恕罪。”那人著著道袍從天而降,舉止卻是有些浮誇造作。
在一旁的司沫不禁笑了一下那人卻是將視線投向此處,也回了她一個笑容。那笑容有些……邪魅。
司沫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竟覺得一個道長的笑容邪魅。
“上清道長客氣了。”楓旭冉話語剛落,平靜下來的官員再次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