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轉眼忠良變人屠(1 / 2)

楊廣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隻可惜,你現在才看出來,已經太遲了!”

伍建章連連搖頭,苦笑道:“你這昏君,連對自己的肱股之臣都用這般下三爛的路數,我當真不知我們當初為何瞎了眼,力舉你當太子,繼皇位!”

楊廣神情一峻,冷笑道:“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如今的大隋天子是朕,朕想要幹什麼,朕不想幹什麼,你們誰能攔得朕?朕就是要了你的性命,那閻羅王,也要聽朕的號令!”

伍建章陡然仰天狂笑,道:“好,好一個隨心所欲的皇帝。我倒要看看,你在老夫的手底下,還猖獗的了麼?”說著,原本半側著看著楊廣的身子突然一轉,隨即一個縱步便往前跳進一步,同時劈手向楊廣衣襟上抓去。

這一起一落,端得迅捷。足見他雖然年邁,但一身功夫卻未擱置下。也難得他老當益壯了。

他可不是莊棟那樣迂腐之人。雖是忠心,卻不是愚忠。眼見如今的皇帝,因為個人喜惡、以及那幾乎不堪入耳的詭辯理由,便要誅殺當日的肱股之臣,以伍建章那剛正不阿的性情,與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鐵血性子,此事他如何忍得?

而他此刻的心中,隻有一分“玉石俱焚”的心思。他自知今日是活不成了,那倒不如拚一把。若是能殺了這個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皇帝,他的一死,倒也值了。

隻可惜,這一切似乎都在楊廣的算計之內。

楊廣明白站在自己對麵的老人有多大的份量,有多少本事,有什麼性格,被逼無奈之後會做些什麼……

伍建章一個轉身,合身撲上的同時,楊廣也動了。

楊廣猛地往後一躺,順勢用一個頑童嬉戲時常見的後滾翻,將自己整個往後翻出了一個身子。而當他翻滾落住腳跟的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短劍。與此同時,還不忘大喝一聲:“來人,護駕,捉拿刺客!”

斜眼一瞥,三個近侍已經萎縮如鼠,抱頭縮成一團,還有一個近侍,雖還是在直直的站著,一雙眼也瞪著伍建章,卻是全身顫抖,顯然是想護駕而不敢上前了。

楊廣暗罵一句“沒用的廢物!”隨即將眼光再看向麵前的伍建章,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的伍建章,卻僅僅是跳到了楊廣批閱奏章的桌案之前。與楊廣之間的距離,少說也還有八尺之遙。

一開始,楊廣激怒伍建章之時,便做好了這一刻的打算。他在與伍建章對話之時,一直在搖頭晃腦,其實,隻是為了分散伍建章的注意力,而自己,卻已經悄悄的將自己的護身短兵從腰間轉換到了手上。隻為了預防這一時的不測。

楊廣見伍建章一抓抓了個空,當即便是放聲狂笑,道:“伍愛卿啊伍愛卿,你這是失算了,還是人老了之後體格跟不上了?”狂笑過後又摻雜上一絲冷笑,道:“虧你還是我大隋一員宿將,竟然連朕這等三腳貓功夫的人都抓不住了!”

這時,禦書房門外的禁衛們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昏君,你休的猖狂!”伍建章見楊廣“死到臨頭”居然還能笑得這麼開心,再聯想起楊廣言談之下對自己設置的一步步陷阱,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再見他似乎完全不將此事當回事,驚懼之下又平添三分惱怒,一聲大喝:“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等本事,值得猖獗!”說著,伸手在桌案上一探,提起一塊玉石鎮紙,猛然往楊廣麵門上扔去。

那玉石鎮紙長有一尺,闊有寸半,厚度也將近有一寸,有兩斤沉的份量,再被伍建章這全力扔出來,要是真打中了楊廣的腦門,即使楊廣不死,也要滿臉開花了。

楊廣卻是臨危不亂。

這倒不是裝出來的。他本不是酒囊飯袋,而且當年年方二十,便擔任南下伐陳的三軍元帥。雖說有仗著身份混軍功的意思,但卻也側麵反應出他也是有幾分水平的。

眼見那玉石鎮紙飛來,楊廣隻是將手上的短劍一隔,隻聽見“錚”的一聲,那雖說鬆脆卻是堅硬異常的玉石鎮紙竟然被楊廣一劍斬斷。隨即跌落在地上,變成寸寸碎石。

那玉石上麵雲龍戲月、丹鳳朝陽的花紋極盡祥瑞,見墜地後碎成一攤,楊廣好不心疼。可是,此刻保命才是最最要緊的,卻也容不得他多思慮,直接便提著短劍跳向了一邊。

看那鎮紙截斷之處的剖麵,光滑如鏡,足見這劍的鋒利程度了。而伍建章聽那玉石與劍相交時發出的清脆的“錚”的一聲,便已經知道此劍可切金斷玉,鋒利異常。楊廣有此劍在手,隻怕短時間內將楊廣擒住甚至殺了,並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