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鋪了地磚,被野草拱的七扭八歪,一個水泥花壇,裏麵全都是野草。主樓處的入口處,黑漆漆的,仿佛一張巨口一般,等待著獵物上門。
我們三個人一隻貓甫一走進樓裏,便覺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暑氣頓消。許麗娟打了個寒噤,小聲說這裏怎麼這麼冷。我告訴他們小心點,不要走散了,這裏麵氣氛不對。
許麗娟和許斌聽了,緊緊的挨著我走。
地上有許多雜亂的腳印,估計是大鵬他們和警察們來時留下的。我們順著腳印往上走,整棟樓裏一片死寂,凡是路過的房間裏都空蕩蕩的。夏日的熱風從破窗子裏穿過,發出“嗚嗚”的怪聲。
一切都很正常。
我們一直來到五樓,找到大鵬他們玩筆仙的那間屋子。裏麵有一張破辦公桌,上麵淩亂的放著一些廢紙。廢紙上有很多淩亂的線條啊圓圈什麼的,顯然是他們玩筆仙的時候畫的。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許斌不死心,一個房間挨著一個房間的尋找,五層樓,每一層都有二十多個房間,逐一找下去,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從五樓又找到一樓,仍然毫無發現。我安慰了他幾句,說可能是我們多慮了,王嬌的失蹤,可能是另有隱情。許麗娟也說,是啊是啊,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地方陰森森的,讓人不舒服。
許斌歎了一口氣,神色灰敗,沒奈何,隻好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直在我背包裏的北落師門忽然跳了下來,徑直向一樓走廊的盡頭跑去。我叫它回來,它卻不理我,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道門前,從門縫裏鑽了進去。
這家夥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瘋,一定是有什麼發現。於是我招呼一聲,也跑了過去。
這裏是一個雜物間,麵積很小,簡單的一道木門,已經掉下來一半了,還剩下一個門軸連著,似乎一觸就倒。裏麵黑乎乎的,沒有窗戶。牆上結滿了蜘蛛網,地上全都是打吊瓶用的那種瓶子,還有腐朽的拖把,散架的笤帚疙瘩。
北落師門鑽進去,爪子似乎在撓什麼東西!我將門移開,也跟著鑽進去。發現北落師門撓的,是一塊木板!上麵原先蓋著一張又髒又破的地毯,此時已經被北落師門給拖到一邊去了。
這明顯是一個地道的蓋板,原來這裏還有地下室!
我們似乎發現了新大陸,許斌更是激動萬分,連忙伸手掀起木板。緊接著,一股熏人欲嘔的黴氣湧上來,這股黴氣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地下室裏黑乎乎的,我用手電一照,發現有道木梯,除此之外,裏麵空蕩蕩的,倒也幹淨。木梯上沒有灰塵,顯然是有人經常上下。
難道下麵有人?
我怕下麵有危險,便第一個下去。下麵是一個走廊,建築結構跟上麵的一樣。隻是隻有走廊的盡頭,大約六七米處,才有一道門。裏麵空氣汙濁,但還可以呼吸。四壁什麼都沒有,十分幹淨。隻是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更加濃重了,渾身上下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北落師門甫一跳下來,便十分警惕的向前走。我們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麵,做賊似的向走廊盡頭那道門走去。越是靠近那道門,空氣中那股血腥氣便越是濃重。許麗娟十分害怕,顫抖著問我是不是先回去,叫警察來看看?
許斌立刻打斷她說不行,既然來了,就一定要進去看看,說不定王嬌就被歹徒綁架在裏麵了呢。
我立刻想到以前曾經在報紙上看到的某地有人挖地窖囚禁女子做性奴的事情,心想這裏該不會也是這樣吧。
來到門前,發現這是一道普通的木門,原形的老式門把手,上麵沒有落灰,鋥亮鋥亮的,顯然是經常被使用。許斌正想伸手去開門,卻被我給製止住了。
我對他說道:“如果這裏真的有犯罪嫌疑人,那這上麵可能會留著它的指紋。警察可以根據指紋破案的,我們不能破壞了。”
“那怎麼辦?”
我撩起衣角,包住把手,盡量減少接觸把手的麵積,緩緩的擰動。門把手擰開,門被緩緩的推開。霎時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熏人欲嘔。
我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用手電筒向裏麵照去,隻見這裏麵是一個二十來平方的房間,中間一個水泥貼白色瓷磚的台子,一米多高,三米多長。台子的上麵,放著一個大號的鐵皮洗衣盆。從盆子裏露出一截沾滿鮮血的腳掌來!
我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頭皮發炸,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裏簡直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