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電影為社會新聞拓展報道空間(之二)
專欄
作者:時統宇
資金、場麵、人物都可以“微”,但情懷、訴求、能量不能“微”。
在社會新聞的視閾,微電影經常與80後、90後的青春萌動和“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齡特點相連。“十個人裏九個是作家,剩下的那個還是個詩人”,中國社會曾有過爭當文學青年的年代,今天,應該成為爭當微電影青年的鏡鑒。
請看這樣的社會新聞:
一個簡單的劇本、一部普通的單反相機,幾個誌同道合的追夢人,湊到一起,就是一段青春,就是一部校園微電影。近日,校園微電影在人人網上瘋傳,各大高校學生都通過拍微電影、MV等形式曬校園美景,記錄青春印跡。
而這些微電影創作的發起者,大多是活躍在校園裏的“90後”大學生。他們每個人的創意都如同一股清泉,淺淺地滋潤了有些墨守成規的生活。
“小雁塔旁,白衣閣邊,觀音點化,七裏香蔭,默誦此文,心願即呈。此秘可說,第一眼人,愛出愛返,緣盡緣生。”這句富有詩意的語言出自西安體育學院學生王明磊的微電影作品《可以說的秘密》。
《可以說的秘密》這部微電影描述了一個處在迷茫和浮躁狀態中的大學生成長蛻變的過程。他正當青春年華,卻自甘墮落,整天在逃課、遊戲中打發大學時光;在命運的安排下,他偶遇一位心儀的女子七裏香;追求校園愛情的一次告白,也影響了他日後的生活。在懵懂愛情中,因為七裏香無意間的一句話,他的生活像被打了雞血,他開始醒悟,開始變得陽光而上進。
該劇導演西安體育學院2009級新聞係王明磊同學說,古書中 “愛出愛返,福往福來,愛的輪回”之句,喚起人們對人間大愛的思考。
“誰說校園愛情帶來的不是正能量?”“劇情很狗血,青春很雞血。”網友評論。
與《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戀愛33天》這樣的青春大片相比,白手起家式的微電影更像是自娛自樂,隻是微電影更加夢想和時尚。我倒是主張把道理說清楚——自娛自樂和藝術創作完全是兩回事,“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寫一句空”適用於所有精神產品生產,當然包括影視產品。卡梅隆的《阿凡達》從構思到問世曆時十多年,李亞威的《中國有個暑立裏》也耗去了十年。“輕輕地我走了,就像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雲彩是帶不走的,能帶走的是對雲彩的詩性描述。從這個意義上說,微電影並沒有超過之乎者也年代的青春呈現。
對此,我十分讚同這樣的論點:微電影的本質是文化創意,它的賣點在於精致的結構和動人的故事,要在短暫的時間內呈現一個能打動人心的故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一個時期內湧現出的大量作品沒有特色和新意,就會背離觀眾的期望值。比如說,如果微電影的內容全都是“通過一次旅行愛上了一個人,從而愛上了一個城市”,就難免會使觀賞者生厭。到那時,一哄而上的結果就會是一哄而散。現代旅遊營銷需要靠不斷地創新亮點來支撐。當前,文化創意產業是衡量一個城市是否具有現代化氣息的重要標誌,而微電影恰好為我國的旅遊城市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提供了一條便捷的途徑。如果說文化和創意是城市旅遊的點睛之筆,那麼,微電影就能為旅遊城市打開一扇清晰明亮的視窗。(徐文瀟/《人民日報》海外版,2012年9月21日第15版)
最近的幾次會議上,我給大家推薦伊朗的電影《一次別離》。這是一部隻有二百萬美元投入的電影,和動輒幾千萬甚至上億美元的大手筆相比可謂真正的微電影。不過,這一點不妨礙這部電影獲得了包括奧斯卡在內的國際上四十多個獎項。在江西電視台的研討會上我說:《一次別離》有點像我們的《深度觀察》,像《金牌調解》,像《傳奇故事》——兩口子鬧離婚,老父親老年癡呆,和保姆有爭執導致其流產,兩個家庭官司打得不可開交。然而,這同樣沒有妨礙影片閃耀著的人性光輝和誠信的力量,甚至,這個國家的曆史與文化。我的體會是:資金、場麵、人物都可以“微”,但情懷、訴求、能量不能“微”。
我的結論是:拍電影當然是誰都可以有的夢想,但電影從來就不是人民戰爭式的戲法和雜耍。大片是這樣,微電影也是如此。
(作者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