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趙小笙抓著哥哥不鬆手。
“小笙……你聽話,不然我現在就捅死自己。”趙小龍說著取出短刀,用力地對準自己小腹,那雙血手筋脈突兀,力道不小,他顯然不是說著玩。
“我走……我走。”趙小笙看到那已經刺入一點的短刀,含淚鬆開趙小龍,抓緊窗簾說著窗口滑下去。
“你也下去。”
我手抖著抓住窗簾:“一起走吧。”
“我不能走!”趙小龍吐出一口血沫,笑著說道,“馮海在官麵上有親戚,他死了那幫人不會罷休,而且,我的兄弟還在樓下,我得留下來陪他們。”
就在這時,門口別著的刀被掙脫,七八個人先後湧進來,帶頭那人用刀指著趙小龍,卻是不敢言語,趙小龍像頭暴獸一樣衝上來,早就在他們心底留下了陰影。
“快!”趙小龍一把將我掀到窗台上,神情嚴肅道:“叫你聲小文吧,我妹她脾氣雖然乖張,但本性卻很善良,如果她真的難了,你可不可以幫幫她?”最後一句幾乎是哽著說完,足以見得他有多麼不舍、不放心這個妹妹。
“一定。”我沉聲點頭,這不隻是一份承諾,更是一份難言的情義。
我剛跳下去扶住趙小笙,街道就響起警車的鳴聲,一大隊武裝到牙縫的警察衝進海天夜總會,不時,整個海天再次亮燈,從漆黑到燈亮這段時間,除去親身經曆的人之外,誰都不清楚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笙,我們該走了。”
我拽了拽還在仰頭朝上麵看的趙小笙,她平時和趙小龍鬧歸鬧,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兄妹情義勝過一切,她很是不舍,尤其是警車經過時,心慌亂到了極點。
“如果你不走,龍哥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趙小龍之所以把我們兩個放下來,就是不想這事把她攪和進去,希望她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
“嗯。”
她細若蚊聲地點點頭,擦擦眼角隨我一起混進街邊的人流中,很快消失在無盡的漆黑中。
路上,趙小笙還時不時回頭望一眼,希望她的哥哥可以追上來,但卻變成了奢望。
我們跑了一段停下來,她蹲在地上抱著雙膝:“我好後悔平時對他那麼苛刻。”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她知道,趙小龍很難回來,想溫柔、粘人地對他一回,仿佛也變成了奢望。
“也許,他就喜歡你那樣呢。他想看到一個不失本色的妹妹,而不是去學著去迎合的妹妹。”
當初她踹趙小龍時,對方看她的眼神裏隻有寵溺,從來沒有任何怨氣。
“可我不是有意那麼對他,隻是想他能多抽空回來看看……”
趙小笙說著靠到我肩膀上麵:“如果他被抓了,我一輩子都不離開這裏,一直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