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行,取消可以,但不準她再去藍黛KTV。
何采說她是真急著存錢,而且藍黛KTV是她好閨蜜家裏的產業,她可以請閨蜜出麵,保證不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在拿錢說事,都特麼差點被人XX了,還挺著個臉要去陪酒,簡直墮落到了靈魂深處,我有點自己頭上這個包不值:“采姐,賺錢的門路有很多,沒必要走一條讓別人唾棄的路。”
“你說什麼?”
“人都說陪酒女是賤貨。”那一刻,我當真不爽到了極點,言語也無任何遮攔。
“你給我滾出去!”
一本厚厚的英文字典砸過來,何采指著書房門口吼道。
字典落地發出轟響,並沒有砸中我。
“幹什麼?”
何軍不知什麼時候進了書房,看了我一眼質問何采:“你不服管教可以找我,衝阿文撒氣算什麼本事?”
“我就是不服……”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書房。
何采愣住了,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魯瑩最先反應過來,不停地往後扯何軍:“老何,你瘋了嗎?”
“都是慣的,小瑩,下個月起把她的生活費減半。”
“老何!”
“你一分都不給最好。”何采捂著臉跑出書房,她哭了。
當何采擦著我肩膀而過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口無遮攔,致使她情緒失控,惹惱了世伯。
這一夜,我失眠了,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
原以為何采不會再理我,可沒成想第二天正睡眼朦朧時,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打開門一看是何采,她捂著口罩,整了整頭頂的棒球帽對我說:“我決定不去藍黛了。”
“真的?”我當時就像聽到了天籟之聲,迷糊的狀態一下子清醒,她終是想通了。
“你能不能帶我去工廠搬貨?”
“可工廠不招女人。”
“你昨天也聽到了,我現在需要自力更生,就盡管帶我去,經理那邊我自己去說。”
我剛想說世伯不會對她那麼無情,何采就轉身回去收拾,走到一半又突然轉回來。
“我昨天……”
“我昨天……”
她在屋裏不穿高跟鞋,我們兩個幾乎是平視,而且是異口同聲。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何采抓了抓口罩剛要再說,我直接打斷道:“昨天是我口無遮攔……”
“翻篇吧。”
何采沒等我把話說完,而且有些話點到即止,無需說的太直白。
出發去工廠前,何采把我叫到了書房,翻箱倒櫃找出一瓶藥水,塗抹在我頭頂的腫塊上麵,還用手機拍了張照片,搞得我雲裏霧裏。
工廠的車間裏,何采吃力地抱起一箱貨,希望主管可以留下她。
“主管,我可以的。”
“這箱貨算是最輕的了,你連它都端不穩,我實在不敢用你。”
何采有些不甘心地說:“主管,你就留下我吧,給我一半的工資都行。”
“這樣吧,你要是實在想幹,一天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