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貝莎與阿瑟便結了婚,婚禮是在鄉下的一個小教堂裏舉行的。他們夫婦倆給達迪安妮公爵夫人發去電報,不久公爵夫人回電歡迎他們前往。此後,貝莎·蘇特納和丈夫在高加索達迪安妮公爵夫人家住了將近10年。
諾貝爾為貝莎感到惋惜,自己也十分懊悔。貝莎本可以成為他理想的管家兼秘書,甚至在個人的婚事方麵也會使他如願以償,他將會得到一個漂亮的、有教養的伴侶。然而,貝莎最終還是和比她小7歲的阿瑟結婚了,這不能不令諾貝爾終生遺憾。
在貝莎遠走高飛後,馬拉可夫街的寓所陷入沉悶孤獨的氣氛之中。也許正是這件事成為諾貝爾在同一年作最後嚐試的動機。這個嚐試,就是尋找能夠與他同甘共苦的意中女郎。他希望有像貝莎一樣,能在智慧上與自己相配的年輕女性。他曾說:
“我跟大家一樣感到這沉悶的孤獨,我的孤獨也許比任何人都要嚴重。在此以前,我一直在尋覓著情投意合的女性。”
四、說不清的苦戀
1876年秋,諾貝爾應約與路德維希在普雷斯堡會麵,商討一起幫助羅伯特的巴庫油田事宜。在返回巴黎的途中,他在維也納南麵的巴登溫泉停下來過周末。
諾貝爾在這裏遇到兩位商業界的朋友,這兩位朋友真誠地邀請他去自己的別墅吃頓午飯。在赴宴的路上,他走進一家花店想給女主人買束鮮花。一個非常美麗的年輕女店員上前招呼他,見他說不清想買束什麼花,就主動幫忙。她問他與女主人是什麼關係,女主人多大歲數,結婚沒有。她這樣不動聲色地打聽別人的私事使諾貝爾感到很好笑,但他還是一一如實地給予回答。
諾貝爾從姑娘手中接過花束後,情不自禁地邀請她午飯後與他一道出去遛遛。姑娘喜形於色,一下子活躍起來,回答說非常願意,並說她的名字叫索菲婭。
他們在林間小道上騎馬,清新的空氣令諾貝爾陶醉,但索菲婭對於風景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看著紳士模樣的諾貝爾,隻是急於想知道他的職業。諾貝爾故意叫她自己先猜,看來她並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她猜得完全離了譜,這使得諾貝爾樂不可支。他詼諧地提示說他是一個發明家,能在最短的時間毫不費力地殺傷很多人。索菲婭隨即便說:你一定很有錢。機靈的姑娘見他並不否認,又大膽地問他有沒有成家。這個問題一點也沒影響諾貝爾此時興奮的情緒,相反,他很有興致地問起姑娘的身世,她直率地向諾貝爾道出了身世。
她父親在維也納的普拉特開有一家小店,給一個做批發生意的有錢的親戚代銷廉價糖果。他視談話為負擔,自己不願多開口,也討厭別人羅嗦。顧客上門就忙著張羅,可是三言兩語之後就巴不得顧客馬上能付錢離開,他不願討價還價,至於生意做成與否他全不介意。他更不願與家人在一起交流。
她的母親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她覺得丈夫太吝嗇了,即使她要錢去買最起碼的日常用品,他也總是兩手一攤,說:“我可沒錢,向手掌心要吧!”
索菲婭是長女,她還有三個妹妹。母親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她到巴登做賣花女,原本隻是想用微薄的薪水補貼家用,但她的母親卻希望她被哪個闊佬看中,從而使一家人交上好運。索菲婭講得如此誠懇,諾貝爾倒也不忍心責備她,隻是為她的美麗惋惜,對於這個被家庭所誤的姑娘深表同情。
諾貝爾對自己今天的耐心感到十分驚訝,他已被她的美貌深深陶醉。無論如何,他這個下午過得非常開心,他甚至決定在這裏多耽擱一天,帶索菲婭去珠寶店買件首飾,雖然巴黎還有不少重要的事情等著處理。
第二天,諾貝爾把索菲婭帶到了珠寶店,她不假思索就挑中了店裏一隻最漂亮最貴重的手鐲。看到她有這樣的好眼力,他感到很高興。
一回到巴黎,諾貝爾就置身於繁雜的事務之中,但感情上的牽掛常常縈繞心頭,占用了他越來越多的時間。他現在經常要到奧地利和德國去,每次往返他都要專程去看望令他難以忘懷的姑娘。諾貝爾送給了索菲婭相當大的一筆銀行存款。她辭去了花店的工作,定居在維也納。他無意在兩人間建立起親密的關係。他把自己對她的接濟隻當做一次善舉,希望她能有一個滿意的歸宿,希望她用他的接濟充實和提高自己,改變個性中的缺點,得到一種比較好的生活方式。
諾貝爾認為,索菲婭個性中乃至她父母的致命缺點都是由於家境貧寒造成的,所以他除了給索菲婭數量可觀的錢財外,還不時接濟她的父母親,特別是她那嗜財如命的母親。他去過她家,一家人都令人感到難受,隻有她父親看上去多少還有點不同。他瘦高個,頗有幾分威嚴,眼睛流露出困惑和猜疑的神情。諾貝爾的到來使他局促不安,窘迫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她的母親臉色蒼白,嘴角上隱藏著虛偽的微笑,她對家人除了索菲婭外都顯得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