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林,寒冬時節白日行走之人也甚少,更和況現在夜色已濃,但今夜比往常卻微有不同,那朦朧的淒冷月色下,正有兩個苗條身影,飄然而來!前麵走著的是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身上披著一件霜白色鬥篷,一張風華絕代,冷豔無雙的嬌靨,在狂風怒號中,秀發飄拂,衣袂欲飛,但見她緩步行來,直似淩波仙子!稍後是一個綠衣小鬟,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生得眉目娟秀,眉目間帶著幾分黠慧。不言而喻,這兩位姑娘正是一主一婢。但她們在著刺骨寒風的狂嘯下,卻看不出半絲冷意,這樣的內功修為在當今武林之中亦是極為少見的,而她們是誰呢?
“啊!”走在後麵的綠衣小鬟忽然間腳下倒退了好幾步,口中發出了一聲驚恐的輕叫!走在前麵披天藍鬥篷的少女不覺回頭叱道:“玉兒,你怎麼啦,大驚小怪的?”
叫做玉兒的小鬟臉上猶有驚悸之色,伸手指著一棵梅子樹道:“姑娘,你看,那裏好像有一個吊死鬼。”
“鬼?”披天藍鬥篷的少女閃動著一雙盈盈秋水眼睛,依著玉兒手指處看去,樹枝上果然倒掛著一個人,她緩緩轉過身去,說道:“這是人……隻不過會武功罷了。他的武功應該不錯的,怎麼倒掛在這兒?玉兒,你去看看。”
玉兒麵上顯的怯生生,但姑娘吩咐,她可又不敢不去。隻好走上前去,但發現這名‘吊死鬼’長相還不錯,麵孔形狀與小姐有幾分相似,光滑、雪白、蒼白的皮膚有幾分像傳說中的鬼,濃黑的劍眉、玉柱般的鼻子、映的那緊閉的一雙鳳目有幾分陰沉,左邊唇角微微勾起又使整個人顯得有幾分調皮狡詐。再細看看,這‘吊死鬼’身上半點兒傷也沒有,而那古怪的衣裳在月光下閃亮著,玉兒身上又有一絲寒意上竄了。
“姑娘,這‘吊死鬼’身上沒有傷。”玉兒道。
“身上沒傷?”聽到玉兒的話後,披霜白色鬥篷的少女不覺一怔,說道:“有這種事?讓我來看看!”
玉兒轉過身來,望著披霜白鬥篷的少女,說道:“姑娘,這人兒處處透著古怪,我看咱還是……”
“別管他了?不可能。”披霜白鬥篷的少女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睛微微閃爍著光芒,伸出一隻玉掌,以那五根尖嫩似玉的手指,輕輕按上那人胸口。“正是這人十分古怪,我才一定要救。”
“姑娘,你…”玉兒急忙說道,但不知為何尚未說完便改口道:“姑娘,這人死了麼?”
披霜白鬥篷的少女輕輕縮回玉掌,說道:“內傷極重,但還有救!”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倒出一粒藥丸,給受傷的人服下。
玉兒想了想,不死心的問道:“姑娘你一定要救他麼?難道要帶他回臨安分舵?”
披霜白色鬥篷的少女道:“是的。別多說了,我們還要盡快把他帶回去。玉兒你抱著他。”
臨安分舵內。
沉睡的人微微整開眼睛,似乎笑了笑,揉了揉眼睛,見自己置身於一張牙床,床上羅帳翻卷,在看房屋的擺設,竟像是一間富人家小姐的閨房。桃木雕花木窗,窗邊的是一張梳妝台,台上半截還未燒完的紅燭,房間裏花團錦簇,富麗堂皇。心中一陣興奮,沒想到自己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而且通過那白色的時光隧道,來到了古代的中國。就是不知到是什麼年代了。在這裏,沒有人知道自己。新生,多麼向往啊。自己負了傷,而且傷勢很重,不知是那位好心人救了自己,我會報答的。這人正是大難不死的柳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