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芷微到了洗衣房,找到了洗衣液就低頭認真的洗著衣服了,旁邊的彭雋堯被她給遺忘在了一旁。
夏天的衣服並不多,內衣自然是不可能放洗衣機裏的,隻能自己手洗,為了一件裙子而用洗衣機,林芷微也覺得麻煩,索性就全部手洗了。
彭雋堯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對於洗衣服這種事,他印象裏是沒有的,平時衣服都是交給小茜,衣服什麼麵料該用何種方式洗,那都是小茜該操心的,於他沒有關係,自然這還是第一次看人洗衣服,不免有些稀奇。
與他想象中手忙腳亂咬牙切齒的樣子不同,林芷微洗衣服時,麵色是平靜的,認真的,仿佛她手上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什麼稀世珍寶,需要認真對待。
因為低頭,她額前的一縷長發掉了下來,調皮的在她眼前晃蕩著,她卻隻是抬起手,食指微彎的把它別在了耳後。
明明隻是一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場麵,可是彭雋堯不知怎的,隻覺得這幅畫麵靜謐又美好,讓他連呼吸都不由的放輕,生怕會打擾到了林芷微。
或許,這就是歲月靜好吧。
其實,和林芷微度過餘生也沒有那麼差。
彭雋堯心想著,她如果一直這樣安安靜靜的,他每天在公司忙完工作回來,和她一起用過餐,她這樣認真的洗著他換洗的衣物,他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也未嚐不可。
隻是,這也隻是彭雋堯的想法而已,且不說林芷微願不願意和他度過餘生,就是脾氣,林芷微也不可能對他好個半點,就像此時。
“你在想什麼,怎麼笑得像發了春一樣?”
滿是嘲諷和防備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拉回了彭雋堯飄飛的思緒。
他看著麵前不知何時已經洗好了衣服,站在他麵前,一副看智障兒童表情的林芷微,頓時覺得那個居然會想到和林芷微度過餘生的自己蠢透了。
為了掩飾尷尬,彭雋堯低頭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道:“你這麼快就洗好了?你確定洗幹淨了?該不會是為了偷懶隨意洗的吧?”
深覺自己說出了真相,彭雋堯越說底氣越足,說到後麵聲音裏不免帶上了幾分揶揄。
“這才幾件衣服,能花多少時間,虧你還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呢,這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對於反擊彭雋堯這種事,林芷微向來是不遺餘力的,懟起他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難得被林芷微反擊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彭雋堯心裏暗罵自己沒眼光,居然剛才還覺得林芷微安靜,她哪裏安靜了?這麼美好的詞用在她身上就是就是被玷汙了。
心裏憋屈,偏彭雋堯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反擊時間,他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聲音裏帶著一絲鄙視:“怎麼,你還打算自己動手晾衣服了?傳出去別人還指不定怎麼說彭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