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劍拔弩張(2 / 2)

薑無想看薛詡的架勢,不像是能說理的主,換做平時他早就要發作。不過此時木螢在他身邊向他挪頭擠眼,示意他忍耐,他故而隻能黑著臉站在一邊,等著看梁秉修怎麼說。

梁秉修走到家丁身邊,低頭查看屍體,見那皮膚雖然焦黑,卻光滑完整,並非受的火傷,又見他嘴唇漆黑,眼睛裏布滿黑色血絲,靜脈旁有一個細小黑點,像是被針所紮,而紮口附近傷口的皮膚也已嚴重脫水。“原來是被毒死。“梁秉修此刻已經確定這薑無想並非凶手。正待梁秉修向眾人解釋,他突然感受到地下的泥土似乎蘊藏著細微的波動,心想:好狡猾的人參,殺了人奪了藥居然還不逃走,想要逗留在附近看熱鬧。梁秉修這時已經打定主意要來一招聲東擊西。

他緩緩的走回東廂房的大門外,對於屍體的狀況隻字不提,反而對薑無想說道:“薑道長,今日你如果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我恐怕是不能與你善罷甘休。”說罷,揚起了自己的道幡。

“什麼?我有什麼可解釋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如果人是我殺的話,根本不是這種死法。”薑無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是不是你殺的,我一試便知。”說道此處,梁秉修念動了道訣。

東廂房的門外,薑無想與梁秉修對峙而站。一道小小的龍卷風自梁秉修足下吹起,緩緩擴散,將方才被風吹落的茶花花瓣卷入其中,看似就好像一個透明的裝滿了茶花的漏鬥。龍卷風的頂端飄忽不定,又將飄落屋簷的秋葉一股腦的卷了進來,而那旋風的底部,就好像是在梁秉修的足前生了根。

“霜風陣。”冷燈自畫中發出短促而驚奇的叫聲。當然這叫聲隻有青鶴圖的主人薑無想才聽得到。

“快走。你那青芒火候不純,不是他的對手……”冷燈在畫中急忙指點薑無想:“千萬別用你那粗糙的清源山道法與之抗衡,兵鬥道法在這陣法麵前,不過是風中點燭,頃刻即覆。”

冷燈話未說完,木螢和薑無想的臉上就結上了一層霜。而那薛詡覺得風刮在臉上,猶如針紮錐刺,連忙和一眾家丁退近了屋內。

頃刻間,梁秉修跟前的龍卷風已有臉盆般粗細。一時間飛沙如鏢,走石如箭,就連掀起的花瓣打在木螢的臉上,竟也重的好比那急墜的冰雹。

“快走。”冷燈又喊了一聲:“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木螢似也看出這霜風陣的威力,此時她已經騰身而起,掠出幾丈開外,說到:“無想,我們先走,以後再做計較。”

薑無想還在猶豫,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梁秉修居然不由分說的就動起手來。他討厭被冤枉,但是他更討厭別人仗著法術高強就目空一切。

所以薑無想站在原地不避不讓,祭出自己的竹簡,念動了道訣。要知道薑無想也是自幼修習兵鬥道法,深知布陣之道。雖然有些陣法威力極大,但是布陣之人本身十分脆弱,若無強有力的守陣之人從旁保護便很容易受人攻擊,陣法也就不攻自破了。而此時此刻,梁秉修在自己麵前布陣,陣旁又無人保護,門戶大開。如此鬥法,正和薑無想心意,他心想:“待我發劍攻你本尊,看你這霜風陣能囂張的了多久。”

“刀兵劍陣,萬法歸宗。”薑無想驅動道法,自竹簡中發出綿綿劍光直取那梁秉修。

那薛詡雖然退到了房內,但也還是透著門縫往外窺探著這場奇幻般的道家對決。當他看到那梁秉修光用一道小小的龍卷風就逼的木螢連連後退之時,內心忍不住一陣狂喜,心想:“梁大哥果然是道法高強。”

可當他看到那薑無想居然站在原地,光靠一本竹簡就發出千百道劍光的時候,手心裏又不知不覺捏了把冷汗。“好家夥,原來這小童兒……”

還沒有等薛詡細想,薑無想連綿的劍光已經迎麵撲向了梁秉修。梁秉修的身後緊挨著的便是東廂房的大門,而此時薛詡正貓著身子從門縫裏內往外看。所以在他看來著滿天劍雨就好像是撲自己而來,嚇得他,掉頭就跑,鑽到了床底下。

不過薑無想的這陣劍光,別說打中東廂房大門,就連門前的梁秉修也是絲毫沒有傷到。梁秉修身前的龍卷風呼嘯而起,一晃間就變的有數十丈高,將千道劍光都卷了進去。薑無想仰頭看去,隻見龍卷風的外延就好像一張血噴大口,從頭頂上向張無想壓過來,似是要將他生生嚼碎。而那些被吞噬的劍光,此刻已經化為了風口內一排鋒利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