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劍拔弩張(1 / 2)

薑無想和木螢來回到了孫府,自然是取道大堂,再經內堂回廊直奔藥池。這一路上薑無想十分心急,生怕那人參精先自己一步將小還丹取了去。路經內堂時,隻見一家丁小心翼翼匆匆忙忙的拿著個翡翠瓶而往東廂房走。木螢覺得翡翠瓶看著名貴,想必裝著極為貴重之物,於是上前攔住家丁問道:“這位兄台,你這身上揣著如此貴重的翡翠瓶前往東廂房,可是孫府來了貴客?”

這家丁見是前日給梁墜天倒酒的小姑娘,便毫無忌諱的說道:“貴客談不上,但是卻又和我家的貴客梁秉修攀了點關係。這不正給他送小還丹呢。”邊說邊晃了晃那翠綠色的小藥瓶。

“又是那無德的師叔梁墜天。”木螢邊追問邊向薑無想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插嘴。

“可不是麼,又不知是哪裏喝酒喝的,不省人事了都。還要浪費我家這名貴的小還丹。”那家丁說的憤憤不平,但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有個那麼出眾的侄兒,哎,人的命啊,真是奇妙。”

薑無想和木螢對視著一笑,目送著那家丁緩緩向東廂房走去。

就在此刻,院子裏麵從東南麵刮來一陣風。這風不大,卻也吹得那些個茶花的花瓣亂飛。

就在這薑無想和木螢迎著風眯起眼的那一瞬間,一道黑影似是從路中閃過。然後就聽“啊!”一聲尖叫從那家丁口中傳出,說罷身體向後跌倒,直挺挺,硬邦邦,“呯”的一身砸在地上。而那綠色翡翠瓶也是應聲跌落。隻不過地上長出了一對肉手,接住了小瓶。

“不好。”薑無想知道定是那人參精前來奪藥,向上一縱,跳上東廂房的屋頂。隨即祭出自己的竹簡,念動道訣,就見那竹簡中發出千百道劍光,撒向東廂房前的地上,“嗤嗤嗤”又瞬間都紮入土中。

“別折騰了,已經走了。”木螢此刻已經蹲在家丁麵前檢視著家丁的身體。隻見那家丁和鐵魁一樣全身發黑,顯然是不活了。薑無想見那人參又不見了蹤跡,便跳下來,湊到木螢身邊一起察看屍體。

也許是因為聽到了家丁的叫聲,梁秉修和薛詡也走出了東廂房大門。剛出大門,便看到了倒在路上渾身黑透的屍體,和站在屍體邊的薑無想。

“梁大哥,就是此人……”薛詡立刻就認出了薑無想:“就是此人殺了鐵魁,又打傷我義弟。”

梁秉修一瞥之間看到了薑無想掛在腰間的酒壺。這酒壺那是他師叔梁墜天最喜愛的寶物,它不僅深不見底,裝滿了丹九川的紫海翻騰酒,更是善解人意,能根據主人的酒量倒酒,從而每次都能讓人飲到似醉非醉微妙狀態。

梁秉修想起當年他師叔還是莊主的時候,曾沒日沒夜的鑽研這隻酒壺,還為了這酒壺專門演練了一套陣法,名叫醉中吟。不過這陣法從未使出,莊中也就無人知曉此陣到底有何過人之處,隻知道梁墜天有意將此陣傳給自己的接班弟子,讓其接掌丹九川藥莊。後來梁墜天犯了莊規,梁秉修的師傅接掌了莊主之位,這酒壺和醉中吟的陣法也就漸漸無人問津了。

梁秉修至今依然依稀記得他小時候向梁墜天討要酒壺時的對話。那時梁墜天和他說:“你天資過高,定力過強,飲酒並不適合你。這酒壺需要留給一個聰明卻又善感,勇敢卻還寡斷的人。”

此時梁秉修看到酒壺在薑無想手中,心想:“原來這就是師叔所說的聰明善感,勇敢寡斷的童兒。我師叔如此器重於他,想必他未必會是此事的真凶。隻是我義弟既然認定鐵魁是他所殺,我如不抓住真凶恐怕很難化解這段誤會。”

“放心,有我在,凶嫌一個都別想跑。”梁秉修挺身上前,將自己的道幡立在地上,正對著這薑無想。

“你糊塗啊你。這人不是我殺的。鐵魁也不是我殺的,這都是人參精幹的。”薑無想氣的直跺腳。

木螢知道梁秉修道法了得,此刻如果不辯解幾句,怕是要吃虧,便爭辯道:“梁道長,薛公子誤會我們了。薑無想瞧見你們新認的義弟薛兆宇偷襲鐵魁得手,這才出手打傷了薛兆宇。你們與薛兆宇根本就隻有一晚的交情,怎能如此斷定他就是好人?而且他根本是人參所變,是妖不是人。”

“薛大哥,鐵魁死時,這薑無想就在旁邊。此刻家丁死了,薑無想也就在旁邊。他口口聲聲說是薛兆宇幹的,又有何憑證?再說他將我的手打成這樣,這可是千真萬確的。”薛詡在一旁爭道:“別看這小姑娘生的標誌,就輕信了她。她和那小童多半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