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嬸見她這幅模樣,心疼不已,她瞥了一眼四周,見無人,便偷偷從懷裏拿出一個被粗布包裹的東西,放在顧晚荷的手裏,匆匆離開。
“李大嬸……”
顧晚荷輕笑,眉間被暖意融化,帶著淡淡的笑意。
粗布裏躺著兩個酥油餅,還帶著點點溫熱。
眼前漸漸被濕潤,顧晚荷狠狠地擦去想要掉落的淚水,把酥油餅放在懷裏。
她輕輕歎了口氣,四周除了風聲,此外都靜悄悄的。
許久,都未曾見她有動作,顧晚荷一雙靈動的雙眸一眨一眨,瞅著河水犯愣。
信河已經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一直看著顧晚荷,眸光格外溫柔。
她歎了口氣,悶聲抱怨,“這麼多衣服的,讓我怎麼洗。”
幹脆徑直坐在了地上,看著旁邊的木盆就心煩。
顧晚荷一腳踢了過去,誰料木盆翻了一個身,衣服漂在了河麵,慢慢移動著。
“糟糕!嬤嬤知道會把我打死的!”
顧晚荷急衝衝的起身,看著旁邊的小木舟,眼睛忽而一亮。
她搖搖晃晃的站上小舟,拿起竹竿,一點一點的向湖中心移動。
岸邊枯樹林,身著月藍色長袍的信河揉著發漲的眉心,尋著樹林裏的小路走了出來。
“姑娘?”信河迷茫的走近,看著搖搖晃晃的身影,輕聲喚道。
距離遠了些許,顧晚荷把注意全部放在了衣服上,她一件一件的挑起來,才鬆了一口氣。
“姑娘,你可知長街怎麼走?”信河走了過去,聲音提高。
聽聞身後有人,顧晚荷轉身,水聲響動,輕輕一笑。
信河微微眯起雙眸,有些看不清她的麵容。
小舟越來越近,隻見顧晚荷已經穿著夏衣,臉上卻帶著薄薄的汗水。
信河不禁看得呆了,顧晚荷女子方當韶齡,與他所識女子也有不同,自然讓他移不開眼。
“長街?”顧晚荷笑吟吟的說道,“我就住在哪兒,不過你要是一個人,估計會迷路,等我洗好衣服就帶你去。”
“多謝姑娘。”信河行了一個禮,便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她輕輕撫摸著手上破開的傷口,有些委屈,眼中忽然晃動著晶瑩的淚滴,很快便低落,與河水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她鬆了一口氣,揉著酸澀的腰肢起身。
一陣眩暈襲來,黑暗充斥了她的腦海,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識。
“姑娘!”信河聽到了聲音,立刻從半睡狀態中驚醒。
顧晚荷一雙手已布滿傷痕,如今倒在地上,傷口泡在河水裏,已經開始泛白。
信河一雙劍眉狠狠皺起,把身上的裘衣蓋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她。
他頓了一下,看著懷裏的人兒麵無血色的麵容,心髒微微抽搐。
擔心顧晚荷餓肚子,李大嬸又偷偷帶了剩菜來找她。
遠遠的就瞧見一個男人抱著顧晚荷,李大嬸一驚,連忙跑了過去。
“你做什麼!還不把人放下,若是被其他人瞅見,你就是害了她!”
“她暈過去,我總不能把她扔下,得去看大夫才行。”
李大嬸遲疑了一會兒,指著林子裏,才道,“那你從小路走,路不太好走,抱緊她。”
信河沒有猶豫,連忙抱著她按照李大娘指的位置走去。
眼看著太陽越來越熱,可信河還是沒有找到長街在哪兒。
懷裏的人突然慢悠悠的睜開雙眼,連忙驚呼,從他懷裏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