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會把生命和力量賞賜給如此凶殘之人?這個血路又是何等的殘酷和瘋魔!難道這個世界天道的意誌就是為了讓眾生沉迷於無情的殺戮?這樣去順從天道的意誌,瘋魔似癲若狂,去無情的殺戮,噬食生命,這樣獲得的長生還會是自己想要得到的長生麼?
“我們烈火部也是這樣做的麼?”王長生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口氣輕聲向烈火部的頭領問道。
“曾經我們的祖先也是這樣認為,也鼓勵族人去那樣做。”蠻殷嗤地笑出來,神情大為不屑,接著道:“可惜,他們同樣沒有人能夠通過血路,都死在哪裏了。我甚至懷疑,這血路的傳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現在呢?”王長生神色掙紮,他連蠻獸的血肉都不忍也不願意去吞食,如果烈火部現在也是還是那樣做的話,那麼他又該怎麼麵對。
“現在?現在我們烈火部幾乎都沒人去闖那條血路了,就算有也不敢那樣做了吧。我們的烈火部人口已經在過往闖血路時損失太多,經不起折騰了。在血路裏吞食同類,還是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的,以前烈火部太高調了。現在的烈火部名聲太差,有人敢去闖血路就不錯了。”作為烈火部頭領的蠻殷自嘲地說。
“哦,是這樣啊。”王長生有點大鬆一口氣的感覺,但又有點錯愕,原來烈火部過去太過凶殘,落得現在的名聲臭得不敢在血路冒頭,這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小子,別想太多。這可不是你現在能想的事情,你這樣的弱雞,都經不起我的一個小指頭一摁,還想去闖那奈何平原的血路。趁早死了那條心,我看你潛力還是不錯的,戰鬥的節奏把握不錯,這一天的進步是看得見的好。嘿嘿,晚上就得多和族群裏的姑娘多多深入交流。嗯,我們烈火部,人口畢竟是太少了,你得挑起部落的這個重任哦。”蠻殷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王長生,眼光大大的欣賞。
“謝頭領抬愛。我年紀還小,還擔不起這個重任吧。”王長生臉色大囧,這話題轉換的節奏轉換得有點快。
“不小了,不小了。夜裏就有兩個日頭多了,我才真的是成老家夥了。這一切還得靠你們這些年紀的年輕人才是。忘記了告訴你,部落裏隻有女人能有溫暖的洞窯。你不找個女人,晚上這鬼天氣可是冷得緊,起碼我這個老骨頭是受不了的,你估計也會很難過的。”蠻殷接著說了點部族的情況,然後就準備收攏隊伍回部落去。
王長生愕然,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個情況,他還以為晚上是和戰士們紮營或者有專門的住宿地方。這裏的天氣詭異的很,白天太陽熱辣辣的,夜晚在號稱溫暖的洞窯裏麵還是感覺到刺骨的冷,晝夜溫差極大。
他跟著部族往回走,發現一回到部落裏麵,戰士們都很熟練地各自找地方休息,而他竟然無地可去。他想去找阿花,但是那裏是頭領蠻殷的後花園,自己一頭闖進去,恐怕會再次被蠻殷這個野蠻人胖狠狠打飛。
部落的駐地位於一個廣闊的樹林裏,背靠高聳入雲的大山。烈火部的族人在山壁上挖出一個個可容身的洞窯,既能方麵住宿,又能抵禦寒夜。
這裏的樹林裏麵有不知名的古木參天,遮天蔽日,林間蔥蔥鬱鬱,光線稀疏,很是陰森。裏麵生長的樹木竟是和奈何平原的鐵木樹完全不同的風格。
樹林從裏麵吹出來的風中帶著一點浸骨的寒意和潮濕,叢林深處還傳來各種莫名的隱隱聲響。樹林裏麵的物種沒有一種是王長生所能認出的,這裏的危險也是多種多樣的,有各種力量強橫的凶獸藏匿其中,也有微小但毒性恐怖的蟲蟊潛伏在內,而生長在內的一些花草植物本身就有劇毒,更為要命的是一些特殊品種時而有毒,時而無毒。
夜色暗了下來,天空灑落銀輝,把整個駐地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膜,寒風吹過,樹林裏麵發出莫名的怪嘯,隱約間可見不懼寒冷和黑暗的龐大身影在跳躍移動。戰士們和女人們都躲在溫暖的洞窯裏麵,遠離刺骨的寒夜,避開夜間出沒的凶獸和毒蟲。
夜色漸深,現在的駐地開始逐步變成各類凶獸和蟲蟊活躍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