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位從關島攜帶重要信件的軍官帶來了你8月23日和24日寫的信,感到非常高興和突然。你8月24日(我這裏是25日)寫的信,由伯克利到東京灣隻用了7天,這是夠快的了。
就此擱筆。致以衷心問候,愛和吻我最心愛的人。"在另一麵,在印有文字的下方,尼米茲又寫道:"每一座炮塔上任何可以看得遠的地方,都被新聞記者、攝影記者,包括當地日本報紙的記者所占據,艦上的許多官兵也各自設法找到一個立足之地。到了簽字的時候,我承認確實有些激動,不過我還是簽在正確的地方。有一位代表簽的地方不對。第一份文本,我是用吳送的金筆簽的,第二份是用那支綠色的舊派克筆簽的。午飯後,尼米茲將軍及其一行上岸作最後一次參觀。他們登上東鄉將軍1905年在對馬海戰中殲滅俄國艦隊的旗艦"三笠"號。這艘戰列艦用水泥封固在橫須賀海軍碼頭,作為國家紀念物長期保存。哈爾西早已來過這裏,並取走了它的艦旗,交給金將軍送給俄國作為戰利品。
尼米茲的反應卻有些不同。他回憶起許多年前曾同打了勝仗的東鄉會晤,他敬佩這位老水兵,曾參加過他的葬禮。他命令派一個陸戰隊員常駐"三笠"號上警衛,以防止它被占領軍的水兵和陸戰隊員破壞或強奪艦上物品。離艦前,尼米茲找來幾個駐在艦上的老水兵,通過萊頓上校翻譯,同他們談話。
尼米茲一行由載有陸戰隊的幾部吉普車前呼後擁乘車出發,沿途觀賞日本鄉村風光,並去鐮侖參觀了大銅菩薩。每當開路的吉普車鳴喇叭時,公路邊的農民就跪下來,捂住雙眼。
"他們為什麼那樣?"尼米茲問。車上無人知道,他就叫車隊停下來,讓萊頓下去了解。原來是,日本隻有天皇才能鳴響像陸戰隊這種的電喇叭。這是用來告知天皇陛下到來的一種信號。那時,虔誠的臣民都得下跪,遮住眼睛。
一行人來到軍人醫院時,尼米茲決定像通常探視住院的美軍士兵、水兵和陸戰隊員一樣,去探望日軍傷病員。將軍的友好表現,得到了相反的結果。病人被告知美軍首腦來看望他們,由於害怕而一言不發。
第二天,即9月3日,尼米茲及其一行乘飛機動身返回關島。飛機起飛到一定高度後,他們首先看到東京灣內有幾十艘美國和英國艦船,然後又看到相模灣外有幾十艘包括許多航空母艦在內的戰艦。幾小時後,他們往下看到了關島軍事防區,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它由一個荒涼破敗的戰場一變而為生氣盎然、朝氣蓬勃的基地,縱橫交錯的新公路把各機場和阿普拉港聯結起來。
艦隊和基地是美國大陸軍事力量延伸出來的矛頭。而在完成擊敗日本的任務之後,又必須加以收縮。尼米茲將軍首先後撤。他在關島用很少幾天時間結束了必須處理的事務之後,就回到珍珠港。從此以後,他再也沒去過關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