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離了鐵牢,站在了北鎮撫司院落空曠之處。
夜色朦朧。
田爾耕將身上黑色披風解了下來,他隨意的將披風拋在空中,恰落在駱養性的身上。
駱養性將披風接住,他竟被田爾耕當做替人拿披風的小廝,駱養性心中慍氣卻不好發作。
“養性,看緊了,別讓這姑娘跑脫了!”田爾耕一聲令下,便拔刀向熊倜攻去。
“來了!”熊倜接招,兩人兵器一交,便打的不可開交起來。
這田爾耕能做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上,功夫上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熊倜一記劍氣打出,早被田爾耕躲開,田爾耕縱身從矮牆上借力登上屋頂,熊倜緊隨其後。
兩人在屋脊之上且追且打。
夏芸想上屋頂去觀戰,卻被駱養性攔了下來。
夏芸說,“你幹嘛攔我?”
駱養性說,“你不能走,我得看著你!”
夏芸說,“我又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是一頂一的高手,我還能跑的脫嗎?”
駱養性說,“跑不跑的脫不重要,我隻知道我要看住你!”
夏芸沒好氣的說,“你也是堂堂駱副使,怎麼那麼聽那個人的話,你在他麵前,簡直像個奴隸!”
“我……”駱養性有苦難言。
夏芸不饒人地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巴結他,肯定是有所圖的,至於圖什麼,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說我圖他什麼?我駱某人堂堂正正,豈會營營苟苟!”駱養性試圖狡辯些什麼。
“這還不明白麼?非要我說出來嗎?那不堪的話我也說不出口?”夏芸說。
“你住口!”駱養性道。
“呦!生氣了?他官大壓了你一頭,你有氣衝他吼啊!別隻會欺負女人。”夏芸戳穿了他,道。
駱養性剛才確實是生氣了的樣子,“嗬嗬!”一向隱忍的駱養性竟然生氣了,還是對一個女人!
“我生氣了!嗬嗬,我確實生氣了!”駱養性神情有些沮喪,似哭而笑地說道。
夏芸見他竟變得異常了,忙問,“你,你怎麼了?”
駱養性說,“對,你說的對!我駱某人確實不配做君子!但你還是不能走。”
駱養性說,他的態度變得溫和了許多地說,“你想聽故事嗎?”
夏芸問,“你不讓我走,就是為了給我講故事嗎?”
駱養性說,“剛才在鐵牢裏,你給我講了你的故事,我也可以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你想不想聽?”
夏芸說,“那要看你想不想講!”
“嗯!”駱養性說,“我的父親,名字叫做駱思恭。”
駱養性說了這一句話,便停了下來,他看了夏芸一眼,沒有要繼續講下去的意思。
夏芸眉頭一蹙想到了什麼,她突然搶著說道,“呀!我知道,原來你父親就是前一任的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駱大人!嗯,我聽我父親和別人說起過,駱指揮使這人不錯,從沒亂殺過好人,不像現在的錦衣衛隨便的抓人。你是他的兒子,想必也還不錯,算我以前看錯你了,你請繼續!”
“嗯!”駱養性說,“我父親便是因為和魏……額,九千歲,兩人政見不和,父親不肯為他賣命,才被推下台的。現任這位指揮使,也就是剛才那位田爾耕田大人,他是魏忠賢的幹兒子,魏忠賢有很多幹兒子,比較出名的有五虎,五彪,十孩兒。田爾耕便是五彪之首。”
夏芸說,“這麼說來,田爾耕頂了你父親的缺,你倒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