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愛與美:靈魂的洗禮1(2 / 3)

色諾芬說:“因為毒蜘蛛把毒素注射到人體內。”

蘇格拉底說:“毒蜘蛛隻是在接觸的時候才把毒素注射到人體裏,但是‘青春美貌’比毒蜘蛛還可怕。不需要接觸,隻要看一眼,就會讓人如癡如狂,所以人們把愛情稱為‘射手’。我勸你,當看到一個美人的時候,就拚命跑開。”

蘇格拉底本人在情欲方麵是很能夠泰然處之、不為所動的。對於在情欲方麵不能控製自己的人,蘇格拉底認為他們在滿足自身生理需要的同時,必須保持一定程度的理性思考,而且不能對自身和他人造成傷害。

荷蘭畫家凡·高曾經發出這樣的呐喊:“我是人,而且是一個有情欲的人。我要和女人在一起,沒有愛情我就無法生活,我要有個女人,否則我將凍僵,變成石頭。”他接下去又說:“我認為沒有愛情的生活是一種罪孽的和不道德的狀態。”

在愛情生活中,理智是必然要給激情讓路的。但是,如果說一個沒有情感的人會變成鐵石,那麼失去理智控製的熾烈感情就會燒毀人的心靈。難怪莎士比亞在長詩《維納斯與阿都尼》中告誡世人說:“情欲猶如炭火,必須使它冷卻,否則那烈火會把心兒燒焦。”

每一樁真正的愛情中都獨特地交織著不同的心理因素,而且是從低級範疇到高級範疇的。理智和瘋狂、思想和感情必須按照美的規律和社會生活的準則結合在一起,隻有這樣才能形成心理的和諧平衡。

佛招弟子,應試者有三人,一個太監,一個嫖客,一個瘋子。

佛首先質問太監:“諸色皆空,你知道嗎?”

太監跪著回答:“知道,學生從不近女色。”

佛一擺手:“不近諸色,怎知色空?”

佛又質問嫖客:“悟者不迷,你知道嗎?”

嫖客嬉皮笑臉地回答:“知道,學生享盡天下女色,可對哪個女人都不迷戀。”

佛一皺眉:“沒有迷戀,哪來覺悟?”

最後輪到了瘋子。佛微睜慧眼,並不發問,隻是慈祥地看著他。

瘋子捶胸頓足,高聲哭喊:“我愛!我愛!”

佛雙手合十:“善哉,善哉。”

佛收留了瘋子做弟子,開啟他的佛性,終於使他修成了正果。

嫖客和太監一個是縱欲的代表,一個是禁欲的代表。情感放縱無度會讓人產生盲目的迷戀而無法自拔,最終會導致災難性後果。但是,過分冷靜思考,缺乏感情衝動,也必然使人的心理變態。這兩種極端行為都會對愛情的發展產生消極影響。隻有適度地掌控好自己的情欲,才能使之於利不趨,於色不近,於失不餒,於得不驕,達到寧靜致遠的境界。

心靈猶如一駕馬車,它由三個部分組成:馭者和兩匹馬。其中,一匹是聽話的好馬,一匹則是不馴的劣馬,馭者是理智的代表,好馬是意誌衝動的代表,劣馬是情欲的代表。好馬“能自製,知廉恥”,“無須用鞭子驅趕”。劣馬是朝著肉欲的宴席疾馳的,“寡廉鮮恥”,而且又“耳聾”,因此,“要靠鞭打才能勉強馴服”。人們強烈地渴望親吻、擁抱別人的身體,沉醉於肉欲的享樂之中,可是馭者和那匹好馬卻“難為情地反抗著”,因為他們渴望得到純潔的、高尚的、合乎理性的愛情。

人是世界上最高級的動物,有著極其複雜的自我調節係統,其中也包括親密關係。再理智的人也不可能沒有愛情,而愛情中也不可能沒有理智。也就是說,愛情不可能是盲目的、非理性的。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是重還是輕

還記得米蘭·昆德拉那部最負盛名的作品《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嗎?

小說的主人公托馬斯是一個外科醫生,因為婚姻失敗,既渴望女人又畏懼女人,因此發展出一套外遇守則來應付他眾多的情婦。有一天,他愛上一個餐廳的女侍——特麗莎,他對她的愛違反了他製定的原則,甚至決定娶她為妻,但是托馬斯靈肉分離的想法絲毫沒有改變,依然遊移在情婦之間。這對全心愛他的特麗莎顯然是一種傷害。特麗莎經常在極度不安的夢魘中醒來,經常猜忌與懷有恐怖想象。

當時捷克政局動亂不安,在蘇黎世一位權威醫生希望托馬斯去那裏發展的呼喚下,兩人決定去那裏生活。但是麵對陌生環境的不安與丈夫仍然與情婦私通的事實,特麗莎決定離開,回到祖國。但是命運與抉擇讓托馬斯回去找她,此後兩人沒有再分離。他們意識到在一起是快樂的,意識到彼此是自己生命中甜美的負擔。

性欲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果失去控製,它就可能成為災難。我們不應該把

性和愛分開,把夢想和現實分開,否則會導致人的本質的變態,甚至扼殺生命。

當代性與愛的矛盾有一個共同點,即將性與愛平庸化了。人們為了表現得更好而麻痹其感覺,將性當做證明其力量與身份的工具加以利用,放縱情色以掩飾其感覺,因此使性失去了活力,變得枯燥而空虛,而大眾傳播工具又極大地助長了這種平庸化。現在市場上泛濫的關於性與愛的書往往都有一個共同點——對性與愛的過於簡單化,對待這個問題的方式就像是將學打網球與購買人壽保險結合起來。在此過程中,我們避開了愛情從而剝奪了愛的力量,並以使二者失去人性而告終。

性完全可以用生理學術語來定義,其包括身體緊張的增加與釋放。而愛欲則相反,它是性行為中個人的緊張以及性活動的意義的體驗。性是刺激與反應的一種節律,而愛欲則是一種存在的狀態。在性中尋求的是令人愉悅的緊張的釋放,而在愛欲中則相反,我們並非希望從興奮中擺脫出來,而是希望緊握住它,享受其中的樂趣,甚至還要加強它。性最終指向滿足與放鬆,而愛欲則是一種渴望,永遠向外伸展,追求的是一種拓展。愛欲是驅使人們朝向上帝的力量,而在這樣一個充滿過度刺激的快餐時代,人們已經沒有耐心去皈依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