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多數時候露白看著那些眼神,沉默不語,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平靜的表麵下有簇簇的幽火在燃燒,那些都是不甘和幽怨的種子,露白很少想起她妹妹那天失意的樣子,她記憶裏的妹妹一直是神采飛揚的,那一天的她看起來有些不真實,但是那天她妹妹咬牙切齒說的那句話卻一直牢牢的釘在她的頭腦裏,一切都慢慢模糊但是它卻鮮活如昨,她記得那句話“那怎麼會是我的命運,如果你們以為那是我的命運,那麼我一定會把它製服,讓你們看看誰才是我的命裏的主,我命隻有我能定”,那時她並不理解為什麼妹妹那麼小但說出那句話時會有那麼強烈狠意,隻是因為她妹妹異常的樣子讓她把那些話她實實的放在了心裏,可是早上在那個教導主任麵前,在她的卑微裏,她心裏浮現的,她無聲咬牙切齒的就是那句話,連話裏的陰狠都是一樣的,早上她說起的那一刻,自己都呆了呆,隻是後來太多強烈的感情把這個詫異蓋了去,現在就在她又一次和世界產生隔閡時,在路人對她的側目而視時,她又想起了那句話,在她再一次念起那句話的那一刻裏她覺得自己恍然明白了什麼,原來如隔雲端般看不真切的東西,一下子被風吹散了遮遮掩掩的雲霧,一些東西漸漸地開始清晰起來,露白想或許她受過的苦,她流過的淚,她妹妹全都嚐過,可能她也曾和現在一樣無助過,畢竟不管什麼傷害加在所有人身上都是一樣的,它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給人傷痛。
一瞬間的頓悟把露白所有的悲傷情緒全激發了出來,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隻能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手臂,任那些在心裏激蕩的悲傷難過化作淚水往外湧,有淚和著鼻涕流進了她嘴裏,她不管不顧,任滿嘴的苦澀堆積,在無盡心酸裏露白對自己發誓,她一定要好好的對妹妹,她一定要好好學,她再不要這麼沒用了,她去做那狀元,誰敢欺負她,她就斬了她們,她也要像那個教導主任一樣,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對她唯唯諾諾。
“我對自己發誓”、“我對自己發誓”、“我對自己發誓”,露白就這樣在自己的反複念叨裏慢慢的平靜下來,她哽咽地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著麵前由一幕幕密集的雨簾子堆成的世界,她看著三三兩兩打著的花傘的小孩從她麵前走過,猛地伸手用力的摸了一把臉上的淚又從她的書包裏拿出本子撕了一張被雨浸潤的紙擦擦鼻涕,然後低頭整了整自己衣服,露白估計她妹妹就要回來了,她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糟,她不希望自己又像以前一樣讓她妹妹沒臉,看看自己現在混身濕漉漉的樣子,她就覺得羞囧不已,她想自己以前真不是個好姐姐呀,這次是意外她以後再也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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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用第三人稱寫的文,場景不夠感人,而且很多時候都有難以為續之感,所以果斷決定以後慢慢轉換,希望不會太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