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隱約明白楊太醫的意思,然而對於那些未知的將來,他無暇多顧,眼下隻想著讓月琳琅能夠安穩地吃一頓飯、睡一夜覺,不咳嗽,不疼痛,這就足夠了。
月琳琅更是沒有想這麼多,她隻管吃藥,休息便是。她甚至還想到關照他,找人去謝謝張伯。
“放心,我自會安排。”
“對了,那日你跟張伯說了什麼,他就讓他的大兒子帶著我們找船出海了?”
“我說,我要去找聖靈果呀!我跟張伯合作,他提供線索,我出人力,事成之後虧待不了他。”
月琳琅不禁哈哈大笑,“騙子!”
“張伯到底是個可愛之人。”蕭凱旋也笑了笑。
“王爺、王妃,皇上和太後駕到。”楊荔兒急忙來通報。
月琳琅瞬間失笑。看著她一臉的倦意與不情願,他低嗽一聲道:“本王去接駕。荔兒,你伺候王妃睡一會兒,不必起來。”
蕭凱旋走後,月琳琅拉著楊荔兒的手道:“荔兒,昨日你受了委屈,今日卻不曾對楊太醫提上隻言片語,我十分感激。”
“荔兒昨日實在是氣壞了。不過,既然王妃肯如此體諒荔兒的處境,讓荔兒一同搬出來住,荔兒哪裏舍得離開王妃?”
“有你在,真好。”月琳琅莞爾道。
“承蒙王妃不棄,荔兒樂於陪伴王妃。”楊荔兒扶月琳琅躺下,“王妃隻管安穩地睡吧,攝政王說了,您不必去接駕。”
“哎,我隻怕他啊,又同皇上鬧不愉快。”
“王妃在養病期間,切莫再憂思這些了,這不利於康複。”
月琳琅唇角微微上翹,合眼道:“好吧。”
此時,蕭凱旋見過了皇上與太後。太後一眼便發現,他瘦了,不過精氣神很足,與受傷之後這幾個月相比,簡直是煥然一新。
“攝政王這是怎麼了?”太後道,“隻聽說你是出了遠門,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為了借兵一事,臣去了南遼,然後在海上遇到一點風浪而已。”蕭凱旋簡略地答。
“攝政王妃呢?朕聽說,太醫來為她診病了。她這麼了?”
“回皇上,她隨臣同往南遼,在海上著了涼,病得一塌糊塗,此刻正在昏睡。”
“朕原想去探望她。罷了,讓她睡吧!哦,攝政王,你們為何會到了海上呢?南遼王楚羽奪回王位需要打海戰嗎?”
蕭凱旋拱手道:“陛下英明,沒有海戰。臣隻是遇到了一些江湖恩怨,湊巧到了海上。”
“原來如此。”皇上點了點頭說,“朕此來還想告訴你,你上次提議軍防改製果真起了效用,重兵把手南遼邊境,才保蕭國百姓安然無虞。”
蕭凱旋唇角微微一彎,“臣隻是建議,這完全是吾皇的英明決定。”
太後在一旁斜了蕭凱旋一眼,心道:他何時變得如此會講話了?
“還有,楚羽要向朕朝拜,並敬獻寶物,以酬借兵之義。”
蕭凱旋又和藹地笑道:“吾皇自幼便積下種種善果,並將蕭國之威望提升鞏固,實乃我大蕭之福。能夠看到曠世明君的成長,臣甚感欣慰。”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那神情得意得很,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冷眼旁觀的太後更加困惑不已,蕭凱旋今日仿佛是把蕭凱鋒的話都說盡了……不過,她倒是喜歡這種變化。因為,皇上開心,她就開心。
“攝政王,攝政王妃那裏要不要請太醫們去會診呢?”太後說。
“哦,多謝太後掛懷。眼下,臣認為,尚不需要。楊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已是領袖群倫,有他就足夠了。”
皇上說:“聽起來,四嬸的病並無大礙。她應當趕得及參加朕的壽宴吧?”
是啊!皇上的壽辰就要到了。蕭凱旋忽然想到此處,微微一笑,“應是趕得及。”
“那就好。朕希望能夠在壽宴上見到她。”
“臣一定個轉告於她。”
“那麼,朕就回宮了。”
蕭凱旋恭送皇上和太後回宮。原沒想過皇上會如此地好應付,看起來這小孩兒隻是單純地牽掛月琳琅而已。皇上除此之外並沒有述說一些朝廷上的麻煩事,也就是說這些日子以來蕭凱鋒做的還不錯?蕭凱旋兀自將唇角向上一翹,諷刺得很。
這天傍晚時分,江九章趕到攝政王府。
蕭凱旋急於向他探討自己的奇遇,可是百裏明珠卻占了先。
“江師伯,”百裏明珠哭哭啼啼地向江九章訴苦道,“珠兒心裏好苦。珠兒不想住在這了,現下白羽宮安全了嗎?”
江九章不明就裏道:“這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想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