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琅被百裏明珠推了一把,本就因咳嗽而生疼的心口更加悶了。
楊荔兒急忙將月琳琅護在身後道:“珠兒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到王妃頭上去。更何況,我也是為了病患好,才那樣勸你幾句。你何必這樣大動幹戈呢?”
“月琳琅,你還真找了個對你死心塌地的?”百裏明珠眸光越過楊荔兒,直刺向月琳琅。
“珠兒,你冷靜冷靜吧!咳……”
“我很冷靜,而且我不是傻子!你不在的時候,楊荔兒溫溫和和。為何你今日剛剛回來,她就性情大變?”
楊荔兒氣不過道:“還不是因為你昨日說王妃壞話,刺激病人,導致他心情抑鬱,病情反複,所以我……”
“你住口!”百裏明珠向楊荔兒狠狠地甩了一耳光,致使楊荔兒倒在地上。
月琳琅原本息事寧人的想法被這一耳光打飛了。她厲聲道:“百裏明珠!這裏不是白羽宮,你膽敢在本王妃麵前動粗,休怪我翻臉無情!”
“翻臉?你不占理,就耍橫,是不是?”
月琳琅被激怒之後,也是一掌摑了過去,不過由於她體力甚微,動作無力,百裏明珠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從前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成紙糊的了?”百裏明珠嗤笑道。
楊荔兒從地上爬起來,見百裏明珠對月琳琅形成了明顯的威脅,便一把抱住了百裏明珠的腰,急急道:“王妃,快走。”
“你再拉著我,我就不客氣了!”百裏明珠反手抓住楊荔兒。她畢竟是習武之人,雖然走火入魔之後一直沒有練功,但一招一式也會對楊荔兒的性命造成極大威脅。
月琳琅想拉開她們,怎奈力不從心,情急之下,她隻好叫道:“好吧,是我讓荔兒那麼做的,你來找我算賬好了,你快放開荔兒!”
“果然是你,毒婦!”
“不,不,這不是真的!”楊荔兒急忙澄清道,“王妃沒有指使我做什麼,她……”
百裏明珠厭煩了楊荔兒這種替主人頂罪的腔調,於是聽都不想聽就抓住了肩上的衣服,用力甩了出去。
“百裏明珠!”月琳琅又急又氣,心口像燒了一場大火似的。她撫胸,一傾身,登時血濺滿地。
百裏明珠見月琳琅吐了血,微微一怔,恰此時,她被身後的一股蠻力推倒在地。這力量大得讓她想哭。
“琳琅!”蕭凱旋抱著月琳琅輕似落葉般的身子,痛心不已。
楊荔兒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道:“攝政王,您這位師妹若是不好好管教,隻怕王妃要被她害死了!”
蕭凱旋將月琳琅打橫抱起,急忙往屋裏送。
她的血蹭了他一身,換做往常他早就嫌惡地去換衣裳了,而此刻他除了心痛沒有絲毫的感覺。
他的身後,楊荔兒匆匆趕來,而百裏明珠亦尾隨著。很快地,兩人便又打作一團。
“百裏明珠,你出去!”蕭凱旋暴躁地吼道。
百裏明珠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氣急敗壞道:“蕭凱旋,你敢打我,如今還要轟我走?!你問都不問嗎,你的王妃做了什麼醜事,你不問一問嗎?”
“本王讓你走,聽到沒有?”蕭凱旋聲音不再似方才那樣高亢,但那冷冽得可以殺人的眼神登時讓百裏明珠向後退了幾步。
蕭凱旋已經沒有任何耐性,直接喚追影出來,將百裏明珠強行拖走。百裏明珠不甘心地嚷嚷道:“月琳琅要謀害你的師尊,你難道也要跟她一起欺師滅祖?蕭凱旋,你不仁不義……”
蕭凱旋沒理會百裏明珠,隻是盯著月琳琅慘白的臉色,與唇角邊觸目驚心的紅色形成鮮明的反差,怎不叫人心如刀割!
月琳琅喘息了一陣,迎著他關切的目光,幽幽道:“抱歉,我實在沒辦法與珠兒好好相處。”
“別急著說話。”蕭凱旋轉向楊荔兒道,“荔兒,快來看一看王妃怎麼樣了。”
楊荔兒急忙為月琳琅把脈,月琳琅問:“你摔著哪了?沒事吧?”
楊荔兒微微搖頭道:“荔兒摔那幾下不妨事,王妃先不要講話。”
“怎麼樣?”蕭凱旋問。
“王妃本就抱恙,身子弱,又為了荔兒急火攻心,這才……”楊荔兒把脈,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蕭凱旋見楊荔兒發髻淩亂,一身狼狽,歎道:“你能不能不哭,先告訴本王,琳琅的情形究竟如何?”
楊荔兒帶著哭腔道:“王妃體虛體寒,剛才又情緒過激,才致氣不攝血,虧空損耗更甚。眼下要緊的是讓王妃心情安穩下來,臥床靜養。”
蕭凱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沉聲道:“本王知道了。你去拿水來,幫王妃換洗。”言罷,他邁著充斥戾氣的步子,去向百裏明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