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蕭凱旋說什麼,百裏尊鶴都沒有絲毫的回應。喜悅之餘,蕭凱旋很快便意識到了這嚴重的問題。
“怎麼回事?師尊不能開口講話?”
“爹隻是睜開了眼睛,卻還未曾開過口。”百裏明珠歎道。
“荔兒。”蕭凱旋忙道,“你來看一看。”
楊荔兒趕忙上前望聞問切,而後言道:“百裏老前輩已經有了很清醒的意識,可以與人進行簡單的交流。攝政王和珠兒姑娘方才也看到了,是與非這種問答,他是完全可以用眨眼來做到的。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大的驚喜了。至於語言、行動方麵的恢複,尚需時日,大家不要著急了。攝政王,荔兒才疏學淺,百裏老前輩接下來如何用藥,還是要請江老前輩來指點荔兒。”
蕭凱旋聞言,馬上命追影去把剛離開不久的江九章尋回來。之後,他退下眾人,單獨地與百裏尊鶴說話。他兀自講了許多,這四年間,白羽宮的一切,尤其是關於趙崇輝和展北望,他講得尤為仔細。雖然百裏尊鶴不能開口,但是一顰一笑皆是情緒的表達。
月琳琅回上林苑卻找不到蕭凱旋,後來才聽楊荔兒說百裏尊鶴清醒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她迅速地來一探究竟。而百裏明珠在門口把著,誰也不準進去。
“珠兒姑娘,百裏老前輩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百裏明珠半垂著眼眸,冷笑道:“你以為我爹醒了,就會把玄天訣給你?告訴你,除非蕭凱旋娶我,否則……”
“否則我絕對得不到玄天訣。這種話你說太多遍了,你說不膩,我聽膩了。”月琳琅冷聲道,“因為百裏老前輩是攝政王的師父,因而我才如此關心他。你何必把一種簡單不過的關心看得如此複雜?玄天訣,百裏老前輩教不教攝政王,那是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我已決心不再過問了。”
“胡說!你這就是想撇清自己,將來我爹把玄天訣教給師兄之後,你可以抵賴,不讓師兄娶我!”百裏明珠嗤之以鼻道。
“哎喲?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啊!”月琳琅被百裏明珠氣得故意這麼說。
“你一定是這麼想的!”
月琳琅白她一眼道:“由你想去。”
兩個人在門口冷戰了好一會兒,蕭凱旋將門一推,意外道:“琳琅,你來了?”
“百裏老前輩怎麼樣?”
蕭凱旋道:“師尊剛剛清醒,聽我說了許多的事,這會兒累了,正睡著。”
百裏明珠正想對蕭凱旋說什麼,隻聽蕭凱旋又說:“琳琅,我改日再帶你來探望師尊。你隨我來。”
說著,二人就手牽手地走了。獨留百裏明珠站在原地,惱火地瞪著他們親密的身影……
“我打算帶於芷去見於成任。”路上,蕭凱旋低聲告訴月琳琅。
“需要我做什麼呢?”
“你陪著她吧!”
“好的。你何時安排他們見麵呢?”
“今晚,借你的城堡一用。”
是夜,月琳琅去天舞雲袖探望病中的於洪,見紅袖、紫雲、天香把他照顧得很周到,她也便放心了。
於芷見到月琳琅,主動上前問道:“攝政王答應我的事呢?他要帶我去見的人呢?”
“你隨我來,那人正等著你呢!”
跟著月琳琅,於芷一路上都很沉默。
月琳琅忽然開口言道:“芷兒,你能否告訴我,於家被滅門時,你看清凶手是誰了嗎?”
“白天追我們的人。”於芷答得很冷靜。猶如此時一陣陣掠過周身的夜風。
“那麼,你看,那些人顯然不是攝政王的人。”
於芷不說話。
“芷兒,我和攝政王也很想知道凶手是誰,那對我們追查另外一件事是很有幫助的。所以請你相信我們,攝政王真的與於家滅門無關。”
於芷仍然不說話。
月琳琅也不再努力解釋什麼了,想要說服這個執拗的孩子也隻能用事實來說話。
二人沉默著來到了月之城堡,到了私人會客室門前,月琳琅讓於芷自己進去。於芷狐疑地望了月琳琅一眼,壯著膽子推門進去。
室內燈火很亮,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正是於成任。雖然他看起來十分狼狽,然而於芷卻能一眼認得出自己的父親。
“爹?!”於芷直撲於成任身前。
站一旁的蕭凱旋道:“你們父女久別重逢,先好好地聊一聊。本王出去等。”說罷,他走了出去。
於芷先是淚如湧泉地在於成任懷裏哭了一陣,才抽噎道:“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娘分明說您已經被攝政王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