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可真差勁,不過比你那地牢好太多了。”月琳琅在蕭凱旋麵前轉了一圈,眉眼彎彎道,“好看嗎?”
“好看。”他臉色蒼白地微笑著,“我記得,咱們成親那日,你的嫁衣是匆忙趕製的,所以……”
“閉嘴!哪個跟你是‘咱們’?你配嗎?”月琳琅憎恨地盯著蕭凱旋,“你趁早哪涼快哪呆著去!不然,明天有你受的!”言罷,她作勢要走。
“琳琅!”他跌跌撞撞地趕上她的步子,抓住她的衣角,“不要嫁!我發誓,從此隻專心待你一人,你再給我一次悔過的機會!琳琅!”
“知道悔了?晚了!我有了北望,還要你這廢物做什麼?”月琳琅踢開蕭凱旋,砰地把門一關。貼在門板上,她的身體微微發抖。蕭凱旋糟糕的狀態,讓她再一次懷疑幫自己逼毒的人是他。待心緒平靜下來,她才大步離開。
翌日,蕭凱旋早早地醒來,準備第二次搶走展北望的新娘,可是他卻根本走不了路。有人帶他去觀禮,用的是拖死狗的辦法。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鞭炮聲和司儀的指引深深地刺傷了他的耳朵,一對新人火紅的身影深深地刺傷了他的眼睛。曾經,他也是她的新郎……一股強大的占有欲和保護欲在他內心蒸騰,那是他的女人,他的!
趁著院子裏人多雜亂,蕭凱旋艱難地挪到附近的一棵大樹旁,背靠大樹寧神坐穩,按照師父教的辦法封住了穴道,強行導氣歸元。一睜眼,又如往常一般目光炯炯了,他迅速地站起身來,把穿在鎖骨上的鐵鉤逼出體外,繼而施展輕功,成功逃避了眾人的眼球,敏捷地尋到了新娘的房間。
一進門,他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將所有丫鬟、老媽打暈。受驚的新娘一掀蓋頭,露出的並不是他朝思暮戀的容顏。
“伊伊?!”
伊伊瞬間花容失色,來不及考慮半死不活的蕭凱旋怎會如此神采飛揚,她狂喊著:“來人啊!蕭凱旋!”
他捂住伊伊的嘴,問道:“我無心害你。告訴我,琳琅在哪?”
伊伊撥開他的手,惱恨道:“你惡事做盡,琳琅對你死心了!”
“告訴我!”他暴怒地把伊伊從地上拎了起來,仿佛一隻洪水猛獸,瞬間可以把她吞了。
“禽獸,放開伊伊姐姐!”月琳琅衝進門來。
蕭凱旋一見月琳琅,頓時心花怒放。穿著大紅嫁衣的是伊伊,他的琳琅隻是穿著一身花裙子。他急忙撇下伊伊,抓起月琳琅衝出門外。
月琳琅聽著耳際的呼嘯,睜眼發現自己竟然隨他飛了起來。他又被鬼魂附體了嗎?他哪裏來得這麼大力氣?
“蕭凱旋!”展北望暴喝一聲,緊追不舍。
“你走,不要管我。”月琳琅在展北望遠遠襲來一掌時,鎮定言道。當然,這聲音隻能讓蕭凱旋一人聽聞。
蕭凱旋拚死護著月琳琅,跟展北望過了十招,就是不肯放手。
如今的展北望再不是從前那個跟蕭凱旋過幾招之後就逃之夭夭的侍衛了,月琳琅明顯感覺到,就算蕭凱旋毫發無損也未必勝得了他。
蕭凱旋察覺自己恢複的功力正在迅速衰退,如今隻憑這三四成是如何都打不贏展北望的。在落地的一刹那,他將月琳琅牢牢地護在懷裏,自己的背一著地,眼前便黑了下去。這就是他強行導氣歸元的代價。
“琳琅,你沒事吧?”展北望用力將月琳琅從蕭凱旋那僵硬的懷抱裏扯了出來。
月琳琅回望著地上的蕭凱旋,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股力量,給了她銅牆鐵壁一樣的安全。她故意撫胸言道:“我很好。蕭凱旋是不是死了?”
展北望探了探蕭凱旋的鼻息,一臉失望,“我倒真但願他死了。”
還有氣息?月琳琅的眼前忽而一亮,隻怕展北望看出她的心思,所以半垂著頭,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這個禍害,嚇死我了。伊伊姐姐還好嗎?”
“她很好,放心吧。”
“那麼,把蕭凱旋帶回地牢吧,我還沒玩夠呢!”
“我不想再玩了。”展北望正色望向月琳琅。
月琳琅強忍著心慌,冷靜言道:“北望,我知道你有多恨,但今日是你和伊伊姐姐大喜的日子,且留他一命,過幾日再處置他不遲。”
展北望思慮一番,勉強言道:“好吧!”
月琳琅趁著展北望與伊伊的洞房花燭夜,潛行到地牢內。她點起火把,隻見蕭凱旋的手腳不再是被粗繩捆綁在刑架上,而是被釘上了徹骨釘。難怪,守衛們放心大膽地去喝喜酒,他再也逃不掉了。血不停地滴著,如此下去他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