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忽然中毒身亡,眾人始料未及,繼而混亂的場麵不止觸動了在場的大人,也讓年紀幼小且本就受驚的皇上一直呆而不語。蕭凱鋒提出讓皇上到偏房休息,太後隻怕有個閃失,遂不同意讓皇上去休息。
蕭凱駿進言道:“太後啊!先是天現異象,後有普寧寺進香不吉,這屋子又如此不祥,臣等是為皇上著想,才提議皇上去偏房。雖然這不合規矩,但是這多事之秋,皇上龍體康泰才最是要緊呀!萬望太後三思啊!”
太後尋思著,禮親王若明白她的用意,不久便會回來,移動皇上也不急於一時,於是固執己見。誰料皇上自己開口言道:“母後!朕不要呆在這屋子裏,朕不要跟死了的攝政王呆在一處了!他活著的時候,朕怕死他了,如今他死了,朕不要再看著他了!”
“皇上,不怕,有母後陪著你,你怕什麼?”太後緊緊地抱著皇上,耐心地開解道,“你是真命天子,任何邪祟也奈何不得你。何況攝政王對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即便他死後,也不會對皇上不利的。”
“攝政王可是揚言要娶太後的,有辱先帝,有辱皇上,豈會對皇上衷心耿耿?”蕭凱鋒煽風點火道。
“對!朕恨他!”皇上一下子把之前的恨都想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床上躺著的蕭凱旋,“他要奪走朕的母後!”
“所以臣覺得攝政王的後事還有待商榷。”
“皇上!”太後厲色道,“皇上不可偏聽偏信,攝政王沒有奪走哀家,還為皇上立下汗馬功勞……”
蕭凱鋒冷哼一聲,搶著說道:“倒不如說那是攝政王在為他自己鋪路吧?他如今是死了,若活著,也是遲早有一日要翻了這朝廷的。”
太後此時勢單力薄,不敢輕易得罪蕭凱鋒,由著他囂張地說了兩句,她隻是憤恨地瞪了對方兩眼,暫時隱忍不發。
江海見太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忍不住要為太後說一句:“這多事之秋,皇上與太後心煩意亂,二位王爺就多體諒體諒,少說兩句吧!”
“這也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蕭凱駿一把給江海推了個大趔趄。
太後見苗頭不對,便厲聲言道:“睿王,你不怕驚了聖駕?!”
“臣這是在保護聖駕呀!隻是太後一直不采臣等進言,皇上才越來越惶恐。”
“老奴傷了不打緊,但是睿王爺,您的態度就對得起先帝了嗎?”江海氣不過又抱怨起來。
“你放肆!”蕭凱駿一把揪住了江海,欲大打出手。
皇上被混亂的情勢擾得六神無主,大喊道:“你們都住口!朕不要這個翻了朕朝廷的人!朕也不要你們幾個了,你們都給朕走開!”
“臣遵旨!”蕭凱鋒與蕭凱駿轉身便走。
“站住!二位王爺不得離開!”太後三兩步追過去。
那二人置若罔聞,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蕭凱鋒推開門,向外麵使了一個眼色。這天下即將大變!
江海急忙去解開蕭凱川的束縛,拚命喚醒他。蕭凱川迷迷糊糊地站起身來,隻見一排人影魚貫而入,屋內頓時黑壓壓一片,他甚至找不到太後和皇上在哪裏。
江海提醒道:“端親王呀!您快救救皇上吧!肅親王他們,他們要……”
“你這個狗奴才,休要搬弄是非!你讓端親王救救皇上是什麼意思?”蕭凱鋒振振有詞道,“本王這是在護駕!你亂嚷嚷什麼?”
“蕭凱鋒,你好大的膽子!”蕭凱川迅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隻怕蕭凱鋒要挾持皇上,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入那個包圍圈,指著蕭凱鋒道,“攝政王屍骨未寒,你便如此造次!別忘了,舉頭三尺有神明,攝政王的魂魄一樣可以來找你清算!”
蕭凱川這樣一嚷嚷,大家才知道攝政王已經死了。一瞬間,整個屋裏似火山噴發一樣地混亂。院子裏,是匆匆奔來的蕭凱宏,他領著的親信門迅速包圍了鬆鶴園。一時間,門外也成劍拔弩張之勢。
“本王以為自己死了之後,這間屋子裏一定會很熱鬧,卻沒想到竟如此的熱火朝天!肅親王,你過來一下,本王找你有話說。”這鬼魂一樣的聲音一出現,屋內的火山頓時像被冰山砸中,息了聲音。甚至,所有人的呼吸都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