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在朝中的氣勢自來無人能敵,他獨特的算賬方式讓蕭凱清也傻了眼,百官亦開了眼界。
“攝政王!”皇上趁著大家癡愣的時候,搶著說道,“景王是朕的六叔,朕不想他身心俱傷時再刺激他。景王,這筆賬朕不跟你算了,你也不許再同月琳琅算了!”
“臣感恩皇上的體恤!吾皇萬歲萬萬歲!”蕭凱清說罷,眾臣跟著山呼萬歲。
然而,蕭凱旋僅拱手稱皇上仁德。皇上說免了,他可沒這麼說,蕭凱清的破事改日還是要算的。
如芒刺在背的月琳琅當下鬆了一口氣,腦袋不用搬家了。這次早朝讓她再度出了名,毆打王爺、勒索財物的罪名雖然沒有坐實,但終歸是傳出去了。太後以此為由,疑她心性不正,不同意皇上將她留在身邊。就這樣,因為蕭凱清來攪局,皇上準備賞賜她的金銀珠寶,她統統沒有拿到,最終隻混了個功過相抵。她依然是她,那個必須留在攝政王府的她。
在回程的馬車上,蕭凱旋一臉雲淡風輕,偶爾掀開轎簾望一望窗外的景色,真是心曠神怡。當他微帶笑意看向月琳琅時,她竟毫不避諱地瞪了他一眼。
“本王今日帶你入朝請賞,又在朝上替你壓製住了蕭凱清的發難,本王自認為待你足夠好了。可你這是什麼表情呢?”
“細想起來,攝政王應是自太後的壽宴上聽到皇上想召琳琅入宮侍讀的時候起,便開始算計了吧?這個圈子未免繞的太大,太圓了!不光將琳琅算計在內,還有景王,甚至皇上,甚至西涼……肯定還有其他琳琅不知道的人,這是計中計中計中計啊!”月琳琅忍了一路,終於還是爆發出來。
蕭凱旋輕瞥月琳琅,冷笑一聲,“你未免想太多了。”他怡然自得地轉頭望向窗外的綠樹紅花,“一切皆是機緣巧合。有些人自己笨,就怪不得旁人。”
得了便宜,還不承認!月琳琅深深感覺,蕭凱旋這回是挖了一個大坑,好多“笨人”都跳了進去,而她是跳得最深的那個人。此時,她想回家見一見這個時空裏唯一一個對她嗬護備至的人,抹一抹積在心上的厚厚的灰塵。
“攝政王今日心情大好,可否同意琳琅回家探母?”月琳琅絲毫不掩飾心頭的不滿,講起話來極不溫柔。
他將目光移到她鍋底一樣黑的臉上,出口教訓道:“你這是請求本王的口氣麼?”
不同意拉倒!她今日心情糟透,不想再委屈自己。於是,她理都沒理蕭凱旋。
車內安靜須臾,蕭凱旋忽然想開了似的,高聲命令車夫不急回攝政王府,先去月府走一趟。
月琳琅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仍繃著臉一語不發。
車子停在月府門口,月琳琅才說:“請王爺留在車內,琳琅想獨自回家一趟。”
蕭凱旋沒表態,隻看她自己下了車去。
月琳琅一腳踏入月府大門,下人們皆點頭哈腰。雲秀和玉柳看見她,也麵帶笑紋,自不必說闌珊見到她會有多麼的親切和藹了。
“女兒啊!你此去征戰,為娘日夜惦念。真是感謝老天爺啊!”闌珊抱著月琳琅又哭又笑的,“如今,你平安回來了。你還是咱們大蕭的女英雄!你是娘的驕傲!咳……”
“娘近來可好?有些咳嗽?”
“不礙事,不礙事,娘一見到你,便百病全消了!女兒,我的女兒!”闌珊將月琳琅貼心抱在懷裏,一時一刻都舍不得鬆手,“我的琳琅,娘給你做點好吃的吧!做你的最愛吃的……”
“娘,不必了。我還趕著回攝政王府,回家隻為看到您安然無恙,我好放心。”月琳琅輕輕推開闌珊,仔細端詳,“大娘、二娘沒有為難您吧?”
“自你上次走後,大娘、二娘被攝政王嚇住了,不再來素軒尋麻煩了。”
“女兒瞧您像是瘦了些。咳嗽多久了,有沒有請大夫呢?”
“瘦還不是想你想的?”闌珊滿足地笑道,“隻要你好好的,咳,咳,咳……”
月琳琅蹙眉道:“是不是大娘二娘又為難您,不給請大夫?”
“哪裏?不是還有你爹嘛!”
二人正說著,月正英便推門而入,且臉色並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