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的暈倒,促使了嚴家的倒台,也促使了當今聖上的決心。
既然是召見內閣大學士,那包括嚴嵩在內的大學士肯定是要覲見的。
隻是,嚴嵩仍舊讓人送來告老還鄉的奏折,不來覲見,但是徐階和呂本這兩位內閣大學士卻來了。
徐階和呂本兩人進入西苑兩個多時辰之後,方才堪堪走了出來。
而此時,徐階的手中捧著一道聖旨。
在曾毅留下的血書之前站定,徐徐展開聖旨,徐階朗聲開口:“今有內閣首輔嚴嵩為朕之肱骨……念其年邁,準其告老還鄉,革去……另封為太保。”
這一道聖旨,等於是把嚴嵩之前的官職全部革職,又另外加封了一個太保。之前他還有太子少師等的官職,隻不過卻都是從一品,而太保則是正一品的官職。
隻不過,雖然是正一品的官職,可卻隻不過是虛銜,沒有任何實權的,這也就意味著,嚴嵩雖然頂著正一品的官職,可卻沒有權力了。
這讓多數官員雖然還不滿意,可比起嚴家權傾朝野而言,已經算是好事了。
頓了頓,徐階特意念的很慢,為的是讓群臣有反應的時間:“工部侍郎嚴世藩,罪犯……條,罪無可恕,念其……革職,流放千裏,永不得為官,其餘家人不在牽連,欽此。”
至此,這道聖旨才算是完了。
這其實和曆史上嚴家最開始的結局差不多,隻不過曆史上嚴世藩後來自己又作死所以才尋了死路的。
而如今這情況。怕是嚴世藩根本就沒機會在作死了,日後,嚴嵩雖然頂著正一品的名頭,可卻也隻不過是一個自保的護身符罷了,吃著朝廷俸祿而言。
朝中那些個大臣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就足夠了。
這個結局,已經讓朝臣們滿意了,畢竟如此的結局,意味著嚴家權傾朝野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嚴家倒台半年之後。
“小師弟啊,你這次離京可是別鬧出什麼大事了。”
“如今內閣可是咱們恩師為首輔呢,你可別給恩師惹事。”
京城外的長亭下,張居正笑嗬嗬的說著,如今嚴家倒台半年以過,朝堂也已經恢複了平靜,他們的恩師徐階成了內閣首輔,並沒有大肆牽連追究,隻是整治了戶部和都察院等太過腐爛且聖上示意要整治的衙門。
但是卻並未追著嚴黨官員清洗,所以朝堂之上倒是難得的祥和。
而曾毅這個倒嚴的大功臣,如今名聲如日中天,大明朝內就沒有不知道曾毅這個名字的,就是剛還不會識字的孩童,也聽過曾毅的大名。
而曾毅也一躍從從七品的中書舍人成了陝西布政司的從四品左參議,這升官速度,可偏偏朝堂之上沒有任何人反對。
其一,曾毅的確是立了大功的,若無曾毅,嚴家不可能倒台,其二,當初跟著曾毅跪諫的官員那麼多,這些官員這個時候可是不好意思站出來反對曾毅的加官的。
更何況,曾毅的恩師徐階如今是內閣首輔,誰若是站出來反對了,不怕徐階給他穿小鞋?甚至追究他之前跟著嚴家為禍的事情?
畢竟嚴家權傾朝野那麼多年,滿朝文武幾乎都向嚴家屈服過。
“別聽你張師兄的,有不平事了盡管鬧,不說別的,就是小師弟你如今的名聲,就是從二品的布政使也要給你幾分麵子,不能輕易和你翻臉的,更何況恩師如今是內管首輔了,有他老人家撐腰,你怕什麼?”
鄒應龍笑嗬嗬的開口在,仍舊是和張居正不對付,不過之所以說這話,是因為隻有他們三個,在沒外人,若不然肯定是不會這麼說的。
曾毅笑著,衝著他們二人拱手,眼中滿是離別之意,道:“多謝二位師兄關心,小弟心裏有分寸的,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這話,曾毅上了馬車,由曾宣趕著,往前去追管家他們剛剛離去的馬車了。
這次,怕是數年之內,是不可能回來了,要老實的任職一次了。
京城在他的身後越來越遠,最終,這座大明朝的權力中心徹底的消失了蹤跡。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