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梁曉才從月姬口中得知契約轉移是一個極耗體力,毅力的陣法。隻要決心稍加鬆懈就有可能散去三魂六魄,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看到你如此輕鬆連我都很驚訝呢!”月姬端起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

梁曉不語。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亭台外的練武場。

此時已是深秋。梁曉和顧宇黎琢磨著等到冬天直接從三國交界處進攻,打魏朝一個措手不及。梁曉調了大批兵馬到邊界處的軍營。南北兩國開戰實屬家常便飯,借此掩人耳目。而且從這裏到南宛隻要半個時辰即可,也方便他們議事。

契約轉移生效後,貴妃娘娘自然是突遇重病,藥石無醫,不治而亡。魏國皇帝或許是命硬,聽說殺了大批大批的大臣,無論忠奸,還廢了太子。這樣一來,直接導致國師出局。侯子君的儲君之位似乎已經無人能動搖了。

“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心思,”見梁曉魂不守舍,月姬無奈地說,“你做好準備了嗎?”

“這是孤做過最簡單的準備了。”梁曉回答,“兵甲糧草自有顧宇黎準備。孤隻需練練兵而已。”

“不要避而不答。我問你,你做好與侯子君狹路相逢的準備沒有?”

做好了嗎?她不由得想起前幾日夾在奏折裏的紙條。一模一樣的字跡讓梁曉確認它就出自於侯子君的筆下。那字像是在匆忙中寫下的,隻有兩個字“小心”。

小心什麼呢?是有探子、刺客,還是因為他知道戰場凶險,所以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保重的話?嗬。其實自己真的不該多想的。

“兩位在談什麼呢?帶我一個。”這時顧宇黎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

梁曉忍不住出言相譏,說:“南皇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啊!走個地道都像正門一樣。”

“你說得對,明天孤就題塊匾,寫上‘正門’,然後掛到地道口去。”

以前戰場上,兩人絕對是勢不兩立;如今世事變遷,可見麵的時候互相嘲諷兩句還是少不了的。互相拌拌嘴、吵吵架,總感覺連有些鬱悶的心情都變好了。

眼看這兩人又要開始,蘇錦芮急忙說:“南皇,物資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就算是明天開戰都行。”顧宇黎自信滿滿地說。

蘇錦芮問:“那是不是該製定作戰方案了?”

梁曉點點頭:“等到明天,讓副將們都到軍營裏一同商討。”

“說實話,孤覺得現在討論一下就可以了。”顧宇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孤帶了一個人過來。”

“顧宇黎!你!”

“末將拜見北帝。”

來者身披戰甲,手持長劍,單膝跪在地上。

“梓熙!”月姬突然失聲大呼,“你怎麼在?”

梓熙麵無表情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盡管他似乎動也沒有動,但梁曉從他緊繃的身體上清醒地意識到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拔劍而起。她靜下心來,小心翼翼地觀察梓熙的一舉一動。

顧宇黎這時也有一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仍是充當著和事佬,說:“孤想一定是有一些誤會。說不定你們在哪裏見過。”

月姬長歎一聲:“不是誤會,而是天意!”她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然後莊重地宣布,道:“天下必將大亂。我們明天就去攻打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