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我們太被動了!”梁曉一把抓住顧宇黎的手喊道。
顧宇黎搖搖頭,說:“晚了。”
“南皇北帝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國師的聲音驟然響起。緊接著,一個結界拔地而起,將顧宇黎梁曉圈在其中,梁曉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
顧宇黎顯然也發現了這事,隻不過他一點兒也不驚慌。好像有奇跡發生一般,那把扇子自身旋風浮在空中,發出淡淡的白光,霎時間展開,密密麻麻的梁曉從未見過的符號布滿了扇麵。伴隨一聲巨強,扇子扇出一股強風。頃刻,結界便不複存在。
這時,那國師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他鐵青著臉問:“你居然會破陣?”
“自然。”顧宇黎飛身拿過扇子,狡詐地說,“而且還會設陣!”他抬手,就衝國師襲去打的那國師措手不及。盡管國師技不如人,但他看起來自信滿滿。畢竟,不是還有那隻九尾狐嗎?國師怒吼:“死狐狸!還楞在那兒幹嘛!幫忙!”
梁曉急忙把目光投向月姬。看得出,月姬的意識已經開始不受控製了。怎麼辦?梁曉靈光一閃。一定要幫忙,不一定需要盡全力幫忙對吧?她拔出匕首,一邊對那個侍女喊攻擊月姬,一邊向月姬揮去。
那侍女也是一個聰明人,隻消片刻就明白了梁曉的意思。她立馬出手。下腰,月姬輕輕鬆鬆躲開了。這時她看向梁曉的目光,更是流露出讚許的意味。
其實,那國師根本不是顧宇黎的對手。他就是指望月姬能夠以一敵三。所以當見到自己最為得力的“仆人”被對手團團圍住不能幫自己忙,國師就開始慌了手腳。一不留神,便被顧宇黎找到了空子。顧宇黎“啪”一聲,把扇子重重地敲到他腦袋上。國師腦袋一歪,眼皮一翻,就昏了過去。
而月姬也終於恢複了正常。她喘了口氣說:“多謝。”
“不謝。”梁曉和顧宇黎異口同聲。他們對看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
“現在可以轉移契約了吧?”顧宇黎撓了撓頭來掩飾自己尷尬。
“公主,讓我來吧。”侍女用詢問的口氣說。
“不可。你還年幼,意誌力還不夠強大。如此大規模的陣法會讓你墜入魔道的。”
“可,我……”
“別煩了,”顧宇黎揮揮手,不耐煩地說,“你家主子心中早就打好了小算盤。轉移契約至少有三人。如果她要你參與,那她隻要邀請孤一人前來即可,無需搭上北帝了。”扭頭,他看向月姬,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說:“孤雖然不知道你意欲何為,不過,孤很確信,你是因為想要留在凡界,所以才會受到國師的控製,並且有打算繼續受到北帝蕭筱控製的願望。”她想要被控製!顧宇黎這麼一說,蕭筱突然明白了多來。月姬來人界是要受罰的。但是如果是被人控製因而不得不來的話就另當別論。那隻千年老狐狸的心思還真是不好捉摸。
“南皇不愧是南皇,”沉默許久,月姬終於開口,“我確實想要繼續留在凡間。我也確實有我的理由。或許將來我會告訴你們原因,但是,現在絕不是一個好時間。”
看見月姬這幅毅然決然的樣子,梁曉知道多說無益,從她口中別想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於是,她清清嗓子說:“或許是時候開始儀式了。”
月姬當然是很爽快地答應了。顧宇黎猶豫了一下也同意了。他派侍女去梁曉和自己的府邸報平安。又對梁曉說馬上她將要看到自己最害怕的心魔不要害怕之類的。梁曉打斷了顧宇黎長片大論,示意他快點兒開始。此刻的她心如止水,又一次回到了那個黑暗的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梁曉睜開了雙眼。此時東方的天際剛剛露出魚肚白,晨紗漸漸碎裂,繚繞著盤旋著,宛如一縷縷輕煙嫋嫋升起。火紅的光輝灑在宮殿金黃色的琉璃瓦上,顯得更加富麗堂皇。
“你做得太好了。”此時顧宇黎的聲線僵硬冰冷,“好到讓孤懷疑你的來曆。”顧宇黎高高在上地俯視梁曉。他的眼中布滿血絲,幾乎都站不穩了。
“孤乃北玦王梁曉,如假包換。”梁曉站起來,留給對方一個孤傲的背影。微風吹動她的秀發,也吹幹了她眼角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