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就聽小沫的話,和姥姥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呢,不會讓小沫餓著的。”在趙琰和鬱文景的催促下,趙琰送姥姥和我媽去酒店,鬱文景給我喂了點粥。
吃完粥剛躺下,鬱文景去給我找點熱水喝,李曉曼一直靠在門邊上發著楞,自從我醒來就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見鬱文景離開,我朝著李曉曼叫了一聲,李曉曼恍如夢中驚醒,茫然的看著我,見我看她,她苦笑了一下,“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聽了她的話,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沒有急著追問,也沒有急著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李曉曼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我躺在床上琢磨著李曉曼的話,隱隱明白她的居心是什麼。
鬱文景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李曉曼,似乎並不驚訝,讓我喝了點熱水才問,“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動了動手腳,朝她笑著說,“還好不是貓,我還擔心醒過來依舊是一隻貓可怎麼辦!”
“小沫,你知道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鬱文景有點哽咽,拉著我的手特別使勁,“你知不知道,這十多天都要被你嚇死了,姥姥和阿姨來的時候看到你那個樣子,別提多傷心了。”
“小景,對不起。”
“你沒事就好,真的。”鬱文景的笑的更像是哭,“陸離帶你走的那天,我就找不到你們了,我以為……”
“沒事了,小景。”我拉了拉她的手,朝著她笑了笑,突然想起我看到的景象,惶然明白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些學生之間的欺淩,不是強占我身體的樹靈的記憶,而是女屍任梅的記憶。樹靈寄宿在任梅的身體裏,樹靈窺探了任梅的記憶,而那些記憶都被我看到了。
“小景,快去報警,女屍下麵還有屍體!”我急切的把心裏的所想說出來,鬱文景神情一頓,“你……你說什麼?”
“陳雯的屍體在任梅的屍體下麵,是任梅殺了陳雯,讓陳雯給她墊背!”我說的急,幾次咬到自己的舌頭。
鬱文景愣了一下,表情沉重的說,“懷孕女屍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對比DNA並不是陳雯,而是陳雯同班同學任梅。隻是陳雯一直沒有找到,小沫,你怎麼知道陳雯就在任梅屍體的下麵?”
“強占我身體的樹靈體內殘留著任梅的記憶,我看到了,任梅在學校被欺淩,全班級的都欺負過她。發展到後來,陳雯她們逼著任梅去援交,而援交的錢都被她們宿舍和班級的其他人拿去揮霍了……”想到任梅最後的慘狀,我實在不忍心再說下去。
鬱文景拿起手機,邊往外走邊說,“我去報警……”
沒過多久,就聽到警察在榕樹下起出了第二具屍體,屍檢結果出來就是失蹤已久的陳雯。很快警察就來找我問話,我把在夢裏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被警告了好幾次,說我胡言亂語。
我相信我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隻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至於警察會不會追究杜莎莎等人的責任,這些事我都無能為力。
警察離開我的病房,就看到陸離倚在門口,我朝著他笑了笑,“謝謝你幫我找回了身體。”
“感覺怎麼樣?”陸離終於從門口走了進來,坐在我的床邊上。
“除了腦袋暈乎乎的,其他沒有什麼不適。”我笑了笑,隨即垂著眼小聲的說,“我看到了殘存在樹靈身體裏任梅的記憶,無論是陳雯還是吳意涵,她們都是殺害任梅的凶手之一,整個班級的人都參與了謀殺任梅,可是現在卻沒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小沫——”陸離拍著我的肩膀,低沉著聲音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做好的。”
“我總覺得沒有盡力,在任梅的記憶裏我並沒有一件事情是做好的。”
“小沫,那是別人的記憶,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無論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我點了點頭,眼淚卻不受控製啪嗒啪嗒往下掉。
“好了,別哭了。看你睡了這麼久,肯定不知道你朋友王靜的父親,前段時間出了車禍,現在隻能癱瘓在床。”陸離摸了摸我的頭,可是說出的話卻冰冷入骨。
我抬起頭茫然的看著他,他給我擦了擦眼淚,“你的朋友王靜,你還記得嗎?”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那幾個欺負她的小混混遭了報應,唯一讓我耿耿於懷的是欺負王靜的父親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
“從此以後你不用再惦念你的朋友,傷害她的人,都受到了應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