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急救室的紅燈滅了,門從裏麵拉開,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溫宗海和溫玫一人抓住醫生一隻手臂,緊張的問道。
醫生遺憾的說道:“病人送來的太晚,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親友可以進去見病人最後一麵。”
溫宗海表麵上看著還算平靜,不過那雙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真實的情緒,溫玫身子一軟,如果不是餘亦飛一直摟著她,她現在應該倒下去了。
溫宗海第一個進入急救室,餘亦飛扶著溫玫跟在後麵,之後落子亭也跟了進去,許以昇和齊千逸留在了外麵。
溫玫一進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帶著氧氣罩的母親,掙開了餘亦飛的手,撲倒在病床邊,“媽,你堅強一點好不好,你醒來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媽,你不要離開我,你不是說要看到我有出息,你還說要送我出嫁的,你答應過我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溫玫抓著溫媽媽的胳膊使勁搖晃,希望能夠得到回應,淚珠一顆顆滾落,在純白色的薄布上渲染開來,開出了一朵朵開得絢爛而慘烈的淚花。
溫宗海站在病床另外一邊,看著如此傷心難過的溫玫和毫無生氣的溫媽媽,溫宗海也偷偷的抹了抹眼角強忍著未落下的淚水。
這時傳來了微弱的聲音,“玫玫……別……別哭……”
溫母有些困難的動了動手指,溫玫立馬握住母親軟弱無力的手貼在頰邊,感受到溫玫臉上濕漉漉的,溫母心疼的輕聲說道:“玫玫,別傷心,媽媽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媽媽,遺憾的是,看不到,我的寶貝出嫁。”
溫媽媽交代遺言的語氣讓溫玫哭的越來越厲害,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使勁搖頭不願意接受現實,“媽……嗚嗚嗚……不要,不要離開我……我不要……”
“玫玫……你,不要傷心,答應……答應媽媽要幸福。”
餘亦飛在溫玫身後緊緊摟住她,見溫媽媽說話已經很困難了,一隻手覆上了溫玫抓住溫媽媽的手上,向溫媽媽保證道:“阿姨,我愛溫玫,以後我會照顧她,我會給她幸福。”
溫媽媽抬眼,認出了餘亦飛,他們在蘇城見過一次,當時她就有察覺,這次回來京城她雖然打聽到了很多餘亦飛不好的傳聞,可是這一刻她相信餘亦飛會好好對她的寶貝女兒,溫媽媽艱難的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極淺的溫婉笑容,說道:“餘二少……謝謝……”,接著溫媽媽毫不猶豫的將溫玫的手放到餘亦飛手掌心中緊緊握住,“玫玫就……交給你,我,安心。”
溫媽媽偏頭看向溫宗海,兩人十指緊扣,這個陪她走過大半輩子的丈夫,當初與他一起走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而這些年其實是她連累了他,“海哥,我,從未後悔,對不起,我,連累……”
溫媽媽話都沒有說完,病床旁的心電監測儀發出了一長串刺耳的“嘀……”聲,接著所有的心率血壓線全部變成了直線,溫媽媽的手從溫宗海手中滑落,眼眸緊閉。
“媽……”溫玫這一聲喊的撕心裂肺,緊接著暈倒在了餘亦飛懷裏。
餘亦飛被嚇到了,使勁搖著溫玫的身子,“玫玫,溫玫,溫玫……醫生,醫生……”
一陣手忙腳亂後溫玫送到了病房,醫生說因為一天未進水米,再加上情緒過大,心力交瘁,需要好好休息。
溫玫身邊有餘亦飛照顧著,還有落子亭陪著,溫宗海也很放心,便安心的去辦溫媽媽的身後事,溫媽媽葬在京城陵園,在京城沒什麼親戚朋友,葬禮辦的很簡潔。
餘亦飛一直陪在溫玫身邊,溫玫情緒低落,不哭不鬧的樣子讓人看得心疼不已,落子亭,許以昇,齊千逸從溫媽媽走那天晚上就一直沒走,蘇靈得到消息後早上也趕過來了。
稀奇的是溫靜菲一家人也來參加了葬禮,不管他們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來參加,溫宗海和溫玫都沒有阻攔,接受了他們為溫媽媽的送行,而落子亭猜測這應該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不其然,溫宗海在溫媽媽的頭七之後,雷厲風行的以溫老爺子留下的股份和他自己手中的股份,以55%的股權成功接管溫氏,接任後但凡有反對的聲音一律毫不留情的開除,內部屬於溫宗水的人全部換掉,再從底層提拔起來一批,也從外麵引進了一些人才,溫氏的內部整頓長達兩個月,最終將溫宗水的人全部清除。
從溫宗海入主溫氏開始,溫宗水就夾起尾巴做人,對溫宗海的人事調動沒有任何意見,因為溫宗水忌憚餘亦飛,所以對於這一係列的事情隻能硬生生的忍下,隻能安安分分的做個股東;相應的,沒有家族和父母支撐的溫靜菲也安分了下來,因為在學校打溫玫的事件是很多人親眼目睹了的,在學校鬧的也挺凶的,因此公開向溫玫道了歉,還登上了校園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