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嶽當年上山雖然連過兩關,可終究因天資太差被刷了下來,不得已靠著雪嫣仙子的情麵上被留了下來做雜役弟子,不過隨著方若梅年齡漸長,一些對方若梅有所想法的弟子們是愈來愈看陳嶽不順眼,終日裏對陳嶽是呼來喝去,使得陳嶽苦不堪言。
後來方若梅得知之後,不顧雪嫣仙子的勸阻,毅然帶著陳嶽奔逃下山。陳嶽下山後刻苦努力,竟然科考一舉成名做了狀元,被皇帝深為器重。風光之餘也引來不少朝臣的嫉妒和攻擊,前幾日陳嶽微服私訪,竟被一幫不知名的黑衣人打了悶棍,幸好及時有人路過,將暈迷不醒的陳嶽送回了府上。
陳嶽見方若梅娓娓道來言之鑿鑿,心下不由信了幾分,不過他隱隱地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隻不過哪裏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不禁苦苦思索起來。
那方若梅見陳嶽一副思索的樣子,臉色一白,輕輕晃動陳嶽的身體嬌憨而道:“嶽哥,你剛清醒,不宜過多思考,還是早點歇息吧。”
“哦,我這就去歇息。”陳嶽答應了一聲,便躺了下去,方若梅輕輕幫陳嶽掖好被窩便往房外行去,陳嶽正待閉上雙目睡去,腦子裏卻突然記起一事,開口向方若梅問道:“梅梅,那我們村子的大仇報了嗎?”
“大仇?什麼大仇?”方若梅不意有此一問,無意之下脫口問道。
陳嶽心下再無疑惑,立刻從床上跳起,喝到:“你不是方若梅,快說你到底是誰!”
“咦,小夥子不錯嘛,心思謹慎,身處溫柔鄉中居然還能記得緊要之事,不錯不錯。”隨著喝問,陳嶽耳畔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跟著陳嶽四周又是一陣扭曲,陳嶽朝四周望去,發現自己此刻居然還是身處問心殿上,此刻大殿之上身邊之人均是雙目緊閉,麵上表情或悲或喜或恐怖或憤怒,變幻不定。其中還有不少人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像自己這樣神誌清醒者再無一人。
“小夥子不錯,這麼多年我這問心殿中清醒如此之快的你屬第一。”那居中老者衝陳嶽微微笑道:“既然已經醒來,那第二關即是過了,你可有同伴要等?”
“回慈安長老,小子乃孤身一人,並無同伴要等。”陳嶽對著慈安長老行過禮後言道,莊先生教他的儒家禮節,天長日久下來已經成為習慣了。
‘禮多人不怪’,這句話自古以來屢屢應驗。那慈安長老見陳嶽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心情也是大好,一揮手道:“如此,你且先跟隨接引弟子去後堂測試仙根吧。”
陳嶽再度躬身謝過,然後便跟隨那接引弟子轉往後堂。
說來也巧,接引陳嶽前往後堂的弟子居然還是先前那名弟子。他領著陳嶽從慈安長老身邊轉入去往後堂的甬道,腳下未停,行至無人之處方才衝著陳嶽小聲道:“行啊,你不錯哦,沒想到給你提了個醒,你倒玩了個第一。”
陳嶽生性忠厚,心裏感激卻是說不出口,隻得訕訕一笑,又要行禮。
“得了得了,你這人好酸。”那接引弟子皺著眉說:“我道教崇尚自然清淨,除了人前,在人後是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的。我叫張帆,以後你就叫我帆哥好了。”
“我叫陳嶽,這次大選多謝帆哥幫忙了。”陳嶽心下大定,這張帆看來是個甚好相處之人。
“沒事沒事,聽說你妹妹是玉虛峰上雪嫣仙子的愛徒是吧?”張帆此刻倒沒了正形,四下無人竟然伸手搭住了陳嶽的肩膀嘿嘿笑道:“以後你去玉虛峰探親的時候把我帶上,讓你妹妹多喊幾個師姐來給我養養眼,就算報答過帆哥我了。”
陳嶽大囧……
張帆領著陳嶽來到後堂交於一個老者之後便離開了,那老者伸手抓住陳嶽的手腕就像中醫聽診一樣細細停了起來,片刻之後突然一聲輕“咦”,仿佛發現了不可思議的稀世珍寶一般睜開雙目掃了陳嶽一眼。
“你先在這裏等等。”老者對陳嶽說完便匆匆離去。搞得陳嶽心中又不安起來。
陳嶽正自忐忑,孰料那老者又匆匆而來,隨在他身後的卻是之前在廣場上所見的慈安道人。
“師父,正是此人。”那老者請慈安長老坐下恭恭敬敬地在其身後回稟道。
慈安長老聞言也不多說,隻是示意陳嶽伸出手腕,跟先前老者所做一樣撫上陳嶽脈門。片刻之後,那慈安長老先是察覺了什麼,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對著老者點了點頭,歎道:“可惜,可惜了!”
陳嶽心下一涼,那慈安長老卻沒有多言對陳嶽微微笑道:“你的仙根資質還算不錯,隻是稍有異常,等下先安排你在外門住下,待我和其餘長老商量後再做處置。”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陳嶽和老者躬身送走慈安長老。那老者執筆在本子上記錄了一下,便喚來一個童子,吩咐他把陳嶽送到外門弟子居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