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罰天譴?(1 / 2)

陳嶽到山下外門弟子所居之處已有月餘,先前跟他一起參加大選的人除了直接被收做親傳弟子的大約還剩下三百多人,這些人也陸續來到山下的各處山莊,期間方若梅托人來傳過兩次話,叫他安心等待,說門裏正在籌備祭拜祖師的大典,待磕拜過祖師神位後會由各峰主事之人前來挑選。

陳嶽是勞作慣了的,陡然無事可做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他大小孤苦,和人交談雖是沒有問題,想要相處一兩個知心朋友卻殊為不易,好在上次和他認識的胡依兒倒是好不見外,哥哥長哥哥短的老來找他,倒排解了陳嶽不少寂寞。

“還是山下陽光舒服啊……”這日胡依兒原本正和陳嶽閑聊,孰料遇上幾個同行少女喊其一起去莊後摘采葡萄,陳嶽見全是女孩,不好意思跟去,便隨意找了個借口留了下來。

窮極無聊之際忽然想起莊先生贈予他的古卷,雪嫣仙子把古卷交還給他的時候吩咐過他,說這古卷內所書大有奧妙,讓他不要在人前觀看,此刻正好四下無人。於是找了一個無人山坡愜意地躺下觀看起來。

陳嶽從懷中掏出古卷細細望去,不由一怔。當日莊先生賜予他古卷之後突遭變故,時至今日才得以細細觀看,此刻看去,卻發現這古卷並非羊皮所致,要知道羊皮之上應有許多毛孔,而這古卷雖也似羊皮一般雪白,可其上竟光滑無比,一個毛孔也無,倒是多了一排一排整齊的圓圈暗紋,很是美觀。

陳嶽也沒多想,古卷所用材料越好就越是珍貴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關鍵還是上麵的內容。

“其發若機栝,其司是非之謂也;其留如詛盟,其守勝之謂也。其殺若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為之,不可使複之也;其厭也如緘,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複陽也。喜怒哀樂,慮歎變慹,姚佚啟態。樂出虛,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古卷生澀難懂,陳嶽直看得頭暈目眩,正納悶間忽見張帆正往這邊行來,當下趕緊收好古卷迎了上去。

“帆哥,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這張帆屬於性格直爽熱心之人,陳嶽在這昆侖派中除開方若梅和胡依兒,最為熟稔的人就是張帆了。

“哈哈,你果然在這兒呢,明天是吉日,掌教真人說讓你們先行上山。”張帆爽氣地對陳嶽說道。

“哦,原來如此,那帆哥我就先回莊去集合了。”陳嶽言畢便欲前行,卻被張帆一把扯住:“你傻啊,想跟著那群傻蛋一起爬上山你就去爬,以後出門別說你認識我帆哥。”原來張帆是特地跑來接他的,想到這裏陳嶽不由一陣感動,除了方若梅,從小到大對陳嶽如此之好的還真沒有。也就從這刻起張帆成了他心中真正的兄弟。

“好了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張帆笑著喚出飛劍,等陳嶽踏上之後默念口訣,隨即‘咻’的一聲,二人便往山上飛去。

再次踏上飛劍,陳嶽可沒像初來之時那般,而是大大方方地張開雙目四下張望,隻見這腳下山脈自極西之處蜿蜒而來,其間山巒此起彼伏絡繹不絕,那山脈一路盤旋狀若遊龍,行至近前倏地一下分為兩支,各有一座奇高的山峰立於其上宛如兩支龍角。陳嶽認得東邊山峰即是雪嫣仙子所居之地,而此刻兩人則是往西側山峰之上行去。

“我們現在要去的叫玉珠峰,乃是昆侖大殿所在。”張帆知其疑惑,開口言道。然後指指東邊山峰似笑非笑地對陳嶽說道:“那座山叫玉虛峰,為教中女徒所居之地,你小子有福氣,居然在上麵住了那麼久,不過以後想見你妹妹的話,可得先行通報了,不能亂闖唷。”

陳嶽大囧,俊臉通紅卻是無言反擊這位不良師兄。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昆侖山巔的廣場之上,張帆對陳嶽說道:“大典明日卯時三刻方才開始,今天你就先住到我那裏吧。”

領著陳嶽到山門前登記了一下,便帶著陳嶽往內門弟子所住之地行去。

張帆乃是內門弟子,所住之處單門獨院煞是清幽,比山下住所好了很多,陳嶽知道張帆為人灑脫,也沒多禮就此住下了。

一夜無語,陳嶽心中有事,所以早早就起來了,等了半天直到卯時初刻才見張帆睡眼惺忪地行了出來,陳嶽心下焦急卻又不好催促,卻見這廝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衝著陳嶽怪笑一聲:“還好昨天就把你帶上來了,不然今天還真來不及了,嘿嘿。”

……

三條黑線在陳嶽臉上若隱若現,自己昨日還當他好心,沒想到這廝是為了早上起不來而做的準備啊。還真是個不靠譜的家夥。當下陳嶽也不多言免得又耽擱時間,隻是耐著性子等待,好容易待得這廝洗漱完畢,卯時二刻都快過了,這才不緊不慢地領著陳嶽往正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