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更接近你(1 / 3)

穆庭川從家裏出來後就找了一間酒吧喝酒,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那些憤懣和不甘積壓在胸口,整整積攢了五年。

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個幹幹淨淨,辛辣的滋味從喉嚨口一直蔓延到心坎兒,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秦晚風的音容笑貌,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數不清已經喝了多少杯,穆庭川搖搖晃晃的起身去洗手間,出來後覺得大腦直發脹,尤其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得他腦仁疼。

甩著頭腳步虛浮的走著,一轉身撞上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也不知那個女人抽了什麼瘋,捂著胸口指著穆庭川就喊:“臭流氓!你居然敢摸我胸!”

穆庭川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女人身後就湧現出幾個男人,使勁推了穆庭川一把,流裏流氣地道:“你小子不想活了吧,居然敢動我的女人!”

說著就揮了揮手,那些男人不懷好意的朝著穆庭川聚攏過來,不由分說的就開打。

穆庭川本來就喝醉了,行動有點遲緩,那些男人還特別的生猛,他一個人根本就招架不住,慌亂中,他眯著眼睛看到那個女人悄悄地跑掉了,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女人是把自己當替死鬼借機跑出去。

無端端的挨了一頓胖揍,穆庭川從酒吧出來後整個人更是狼狽不堪,襯衫皺巴巴的,大衣外套也不知道丟在哪裏了,大冬天的零下十幾度就穿著單衣在街頭晃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跡,過往的行人看到他都繞著走。

眼前一片模糊,穆庭川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他沒有目的地,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不停的震動,他費力的掏出來,看到上麵閃爍著裴清的名字,想也不想就把手機扔到了垃圾桶裏,他從來沒有這樣一刻無比的害怕看到裴清,與裴清有關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像是致命毒藥一般。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竟然也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痛,忽然眼前一片明亮,明晃晃的光線刺激的他睜不開眼睛,腳下不穩就摔倒在地上。

恍惚間好像有人在搖晃著自己的身體,穆庭川艱難的抬起頭,看到了自己最渴望的一張麵孔。

秦晚風看到被撞的人是穆庭川當即就愣住了,她皺了皺秀氣的眉,這個世界怎麼這麼小,到哪都能看見不想看見的人。

穆庭川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還在悲哀地想著就連在自己的幻覺中,她都這麼的厭惡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卻牽動了傷口變得齜牙咧嘴。

秦晚風這才注意到穆庭川臉上滿是傷,而且還穿著單衣,嘴唇凍得都有些青紫,心底一塊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秦晚風幾乎是本能的心軟了,不管怎樣兩個人也曾經刻骨銘心的相愛過,但是這種感覺被秦晚風硬生生忍住了,她硬聲道:“沒死就趕緊起來,別在這裏碰瓷。”

真實的聲音傳進耳裏,穆庭川瞳孔微顫,這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的秦晚風,他伸手一把抱住秦晚風,不停地喃喃著她的名字,“晚風,晚風……”

秦晚風沒有防備就被穆庭川抱了個滿懷,怔了怔後,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耳邊卻傳來穆庭川痛心又哀傷的聲音,“不要離開我……晚風,我愛你……不要那樣對我……不要恨我……我真的錯了……”

麵前抱住自己的這個男人好像在哭泣,他用盡全身力氣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抱著自己,不停地說著懺悔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不要恨我,不要離開我”。

秦晚風的動作停頓下來,身體忽然沒了力氣。

她從來沒有見穆庭川哭過,從小到大,一次也沒有。

男人的低聲啜泣喚起了秦晚風深藏在心底的柔軟,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心硬的人,更何況是麵對這樣的穆庭川。

秦晚風轉頭看向穆庭川,他把頭埋在自己的肩膀裏,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哭的很讓人心疼。

眼前忽然閃現出裴景琛的臉,秦晚風如夢初醒般猛地把頭轉回去。

她和穆庭川已經結束了,從同學聚會回來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決定要徹底忘掉穆庭川了,現在怎麼可以因為他哭幾聲就心軟呢,別忘了他當初拋棄自己和裴清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絲毫都沒有考慮到自己。

狠心推開穆庭川,秦晚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說道:“別裝了,我不吃你這套,既然你沒被撞傷那我就走了。”

剛轉過身,就聽到身後咚的一聲,秦晚風回過頭,穆庭川已經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了。

秦晚風抿了抿唇,隻好把穆庭川送到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看過之後說穆庭川沒什麼大礙,就安排在普通病房先住一個晚上,明天早上醒來就好了,秦晚風點點頭,交了錢就離開了醫院。

……………………

快要到年底了,秦晚風的娛樂傳媒公司正在籌備跨年晚會,一整個早上她都在開會,散會後她回到辦公室,手機放在桌子上的響了一下,她接了一杯水走過去,上麵閃爍著楚詩雅的名字。

接通電話,楚詩雅焦灼的聲音傳了過來,“晚風,你看到今天的新聞沒有?”

秦晚風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什麼新聞?”

楚詩雅似乎心情非常不好,悶悶地道:“你搜我名字就能出來了。”

聞言,秦晚風在電腦網頁搜索引擎上輸入楚詩雅的名字,然後有關於楚詩雅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冒了出來,秦晚風一條一條地點開,發現幾乎所有的新聞都是在說昨天攝影展上發生的事情。

本來這件事情楚詩雅是受害者,可是新聞裏卻寫著是楚詩雅自視甚高瞧不起人,出言侮辱參觀者並且還要趕他們走,雙方這才起了爭執,所以楚詩雅的攝影展被砸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孽。

秦晚風皺起眉頭,究竟是誰這麼和楚詩雅過不去,找人砸了她的攝影展也就算了,竟然還扭曲事實汙蔑她。

楚詩雅今天早上看到新聞整個人都要炸了,她吝輩子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秦晚風說:“詩雅,你先別急,我讓人把新聞先壓下去,然後咱們再慢慢揪出幕後主使。”

楚詩雅吸了吸鼻子,嗯了一聲,“晚風,還是你對我最好。”

秦晚風笑笑,“行了,有我罩著你,沒事的。”

秦舒安也看到了這些新聞,他知道這肯定是秦舒雯做的,秦舒雯的報複心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得多。

小的時候,因為兄妹倆是秦政在外麵的私生子,所以難免被人詬病指指點點說是沒爸的野孩子,秦舒雯一聽到那些話就會哭著來找秦舒安,秦舒安就會帶著妹妹去找那些說話難聽得小孩子打架,雖然秦舒安不一定每次打架都能打贏,但是就算他滿身傷痕也絕對不會讓秦舒雯受到一點傷害。

後來長大了一點,秦舒雯知道了秦晚風的存在,她開始嫉妒那個能生活在秦家和她分享爸爸的人,嫉妒那個能光明正大的以秦家大小姐身份生活的人,極度那個每個方麵都比自己要強的那個人,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秦舒雯的心理就已經扭曲了。

再加上母親一直無條件無節製的溺愛,和父親總是拿她和秦晚風作比較,秦舒雯不能和父親頂撞就隻好找秦晚風出氣,連帶著秦晚風身邊的好朋友楚詩雅也一起憎恨嫉妒起來。

秦舒安一直想把秦舒雯那些不好的觀念糾正過來,可是很明顯,他現在還改變不了什麼,當初那個聽他的話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而且變得就連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歎了一口氣,秦舒安隻能代替自己的妹妹向楚詩雅表示歉意。

楚詩雅正在家裏氣得不行,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生著悶氣,秦舒安的電話就打來了,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心裏的不愉快被衝散了一些。

“喂?”

“詩雅,我剛剛看到新聞了,你還好嗎?”

楚詩雅內心咆哮著我都快要氣死了你說我好不好,可是她怎麼可能會把這麼不淑女一麵展現給秦舒安呢,輕歎了一口氣後悶悶地道:“我很不好。”

說完就等著秦舒安安慰自己,女孩子嘛,適當的時候要軟弱一些,博取男人的同情。

秦舒安頓了頓,平白無故的被扣了那麼大一頂帽子以楚詩雅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好,便安慰道:“我幫你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吧。”

楚詩雅想說好呀,可是話到了嘴邊饒了三圈就變成了,“這……不太好吧,多麻煩你啊。”

秦舒安說:“沒事,不麻煩。”

楚詩雅笑了笑,心裏甜的跟蜜似的,“那就多謝你了,話說你幫了我三次,我都還沒好好報答你呢。”

秦舒安不甚在意道:“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

楚詩雅急了,“那可不行,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你幫了我我當然要報答你了,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其實欠不欠人情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能找個借口把秦舒安約出來吃飯。

秦舒安想了想,“好吧。”

楚詩雅心裏喊了一聲yes,總算約到秦舒安了,“那我確定好時間和地點短信通知你哦。”

“好。”

……………………

接下來連續幾天,秦晚風都忙得暈頭轉向,因為跨年晚會的事情一直在加班,晚上臨近十二點才從公司出來。

深冬的季節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幹燥的空氣中滿是冰寒的味道,一走出公司大樓,秦晚風凍得渾身都在哆嗦,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把大半張臉都埋在圍脖裏。

街邊路燈散發出柔和而明亮的光線,冷寂的夜晚繁星點點,而她居然期盼會有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像往常那般出現在路燈下。

如果那個人在的話,一定會在早早的就守在門口接她回家,而且不論多冷,不管多晚,都會風雨無阻的站在車外,好讓她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恍惚間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很久沒有在她眼前晃了,就連他的聲音她也很久沒有聽到了,可是仔細想想,裴景琛離開也不過隻有四天而已,才不過四天沒有看到他,秦晚風卻生出了非常想念的感覺。

裴景琛是裴氏的總裁,按理來說每天也應該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應該會比她這個小小的傳媒公司的老板還要忙才對,可是他每天卻好像有數不清的時間來陪著自己,仿佛他的世界就是以她為中心旋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