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一聽其介紹,呂羊當即便確定了自己猜測,對方真的是名老卒,隨後順言道。
“聽說過顏文恒、文不俊、高敬誌三位將軍嗎?他們都是安平國人。當然不止三位將軍,包括我們主公並州牧、五虎趙子龍將軍、童遠翼將軍,他們都是冀州出身,至於牙將、軍候、屯長冀州人士更是多不勝數。所以說冀州人在我軍中有天生優勢,他有這份高傲是應該的。就如小哥以後要是發達了,可別忘你我兄弟呀。而且著高穀也是有幾分本事的,體側的時候我在他後麵見識過,他一手弓箭確實不錯,八十步外三發三中,直接就被檢校的軍候分到了騎兵營。”著王生也是個健談之人,如同提攜後輩一般,詳細講述道。
“原來如此,看他手中光滑的鐵韘便知道,定是經常挽弓之人,還真說不定能成一名優秀的騎兵。那剛才說話兩個兄弟哪?”仔細聆聽呂羊如解惑便頜首,隨後又問道。
“本地人,望族子弟,也姓王,說是和祁縣的王家有關係,王家聽說過嗎?世代為官,如今朝廷中的王子師,以前的河南尹、豫州刺史,就是出自著王家!”見呂羊如此認真聽講,王生得意不已,繼續講到。
“王允、王子師,不錯!著王家確是太原大族!大哥不會也出自王家吧!”聽著王生的賣弄,呂羊很有興趣,隨後還反問道。
“不錯呀!你小子知道的也不少,看你個子、相貌也不應該是普通良家子弟,不過著世家大族,小子可不敢高攀,某家三代都是種地的,要不是吃不上飯,也不會十七就投軍了。”敢直呼王允之名,王生當即又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大個子來,隨後感慨道。
“近年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再加上貪官汙吏橫行一方,這些年不知餓死了多少人。現在薑家軍入主太原,開始分地屯田,應該要不了多久,家裏人就不會餓肚子了。小子很奇怪,以兄長之齡,怎麼還從軍哪?”對於王生的好奇呂羊沒有回答,反而奇怪的說道。
“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某家家兄妹七個,早年兩個弟妹餓死了,一個哥哥死在匈奴人手裏,嫁到上黨的姐姐也死在戰火,家裏就隻剩老母和剛成年的兩個弟弟,上月家裏分了十畝良田,三十畝山地。當然不止我家,他們也都是,府衙還借糧、借牛,讓大家準備春耕,本來某家是隨同原太原駐軍一同遣散的,以為已經告別戎馬。沒想才離開不久,又回來了,不過不同原來,此次是自願的。聽說麒麟將軍募兵,我母便說了,家裏應該也必須出丁。打仗是要死的,某自然不能看著兩個小弟去,也正好某家沒有超過二十五的年限……”很顯然聽到呂羊的問題,王生更加好奇對方身份,不過卻如實講述道。
“原來如此,不過如若麒麟將軍知道了兄台的行為一定會高興的,如今的薑家軍多是新軍,是該些如兄台般行伍多年之人扶持。”解除心中疑惑,呂羊當即便對著兵痞改觀不少。
“麒麟將軍???哈哈哈!兄弟說笑了,某家雖然也想飛黃騰達,可還不敢如此妄想,能平安回家娶妻生子就知足了。”可惜對於呂羊的讚賞,王生並沒有當真,反而現實的說道。
“哈哈哈哈!有道理,以兄長之齡,早該娶妻生子了,小弟不才也有一子一女了……”
“哦???沒想到……”
軍帳中拳腳來往,雜物橫飛,著看熱鬧、叫好的新兵不斷增加。可不想如此熱鬧之時,著呂羊、王生卻好像置身事外一般聊的興起,著才一會兒都聊到了家庭。
可惜著畢竟是在軍中,當一聲曝喝響起,圍觀的新兵被莽撞推開,一隊執劍士兵衝入後,打斷了一切。“幹什麼!敢在軍中生事都拿下!!”
“拜見將軍……”被突然出現的士兵打斷,軍帳中無論是打架的,還是看熱鬧的都嚇了一跳,特別是見到下令之人,身著的居然是領兵大將才有的全身甲後更是趕緊行禮。
“才剛入營幾日就敢鬥毆!來人!將他們兩個拖出去,各打三十軍棍!”雙方罷鬥,並誠惶誠恐,入內的將軍很是滿意,不過卻並沒有就此罷休,畢竟在軍中必須有規矩,當即指著已經掛彩的兩人下令道。
“定方兄!何必如此大驚,不過兩個兄弟切磋武藝而已……”一聽命令,左右護衛自然要上前拿人,不過一個聲音卻打斷了著一行為。
循聲而去,一個個正緊張的新兵更是如同見鬼一般,特別是知道他是誰的,更不敢相信著新來之人竟有如此之膽,敢如此對將軍說話。
不過下一刻,更讓他們不敢相信,隻見剛才還怒氣衝天的將軍,先是一愣,隨後驚慌著快步上前,其身後的衛士,更是隨著‘唰’的一下就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