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劃過、照亮院落,回廊處那端著弩箭、瑟瑟發抖之幼小身影,一目了然。
“臭小子!敢傷爺爺!”看清盡是被一幼子所傷,憤怒中帶著悲哀,也顧不得鑽心之痛,一把拔出帶肉之箭後,倒黴蛋提劍追了出去。
“叮……”
狂風、閃電招呼許久,遲到的雨兄弟緩緩而來。當一顆雨點落與寶劍之上,濺起點點嫣紅,醞釀了一晚的大雨傾盆而下。
大雨灑向大地,清洗人間罪孽。鮮血被稀釋,大火被澆滅。唯有那刀光劍影,依舊揮舞。
然刀光依舊,人卻在冰冷的洗禮中漸漸清醒,特別是同伴不但倒伏之時。
從拔劍出鞘,至大雨傾盆,不過區區一盞茶的功夫,不可思議,百名刺客以傷亡過半。
四人對上百人,殺敵過半,很傲人之戰績。然,得勢之人要的並不止此,憐憫之心,對於沙場將軍而言,早已隨風遠去。
也合著著夥刺客倒黴,麵對死傷遍地的同伴,很多人雖都升起了退去之心,可從他們拔出寶劍那一刻,以注定他們誰也跑不了。
迎著傾盆大雨,那早已燒焦的院門處一冷麵之漢,倒提雙劍匆匆而來,在他身後一把把出鞘之利劍,將送這些刺客最後一程。
百人對上四人,尚且無可奈何,如今損失過半,再對上餘倍之人,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很快在大雨的衝刷下,一條條如小溪的血水,帶走了所有的喧囂。
“末將護衛來遲,請主公恕罪!”雙劍倒插入地,剛才的冷麵漢子緊張道。
“你來的很及時,史阿……起來吧!”捋了捋被雨水打濕的亂發,薑麒看了看手中以缺口的寶劍笑著,揮手道。
“好久沒有如此痛快了,主公!!”隨著薑麒笑言,擦拭著滿手鮮血之典韋,很是滿足的打招呼道。
“師傅,今日死了如此多人不會有事吧!”比之典韋的滿足,扶著自家父親上前的薑成卻很擔心道。
“達叔傷的重否?”沒有理會著看是嚴重的問題,薑麒更加擔心滿是創口的老管家。
“少爺,達真的老了,要不是成兒護著,今天可能就交代了。”激戰一晚,已然氣喘籲籲的薑達歎息道。
“今晚來的皆非善類,從招式看個個都是習武多年之人,看來想致麒死地之人,下了不少功夫啊!”聽著薑達之言,薑麒環視著毀於一旦的院落深思道。
“主公,著夥人,阿早在兩年前就發現了。當初按照將軍意思,阿在洛陽招募四方俠士為我所用,著裏麵的人也有來聯係,然將軍規定品行不端者不收,故阿都沒有留。而後不想卻被一神秘者收留,為探明緣故,阿遣師弟潛伏,未想這些人被養多年卻是對付主公的。”對於薑麒的疑惑,史阿解釋道。
“怪不得,你能帶人來的如此及時,看來這些年麒將你留在身邊是對了。”了解了刺客出處,薑麒也明白了史阿的突然相助,不過卻更加擔心起自己的處境,就刺客幕後之人的準備看,自然是非置自己與死地,眼下已是不得不防了。
“少爺,著草廬被毀,現在當如何?”雖然薑麒在踱步思考,然如今還有一家老小要安置,薑達無奈打擾道。
“著雨暫時還停不了,不過如今此處以不能再待,達叔讓大家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我們回烏堡。”被提醒,醒悟中聞著四處焦臭之味,薑麒才想起後院還有家小,當即言語道。
不過薑麒醒悟的似乎晚了些,或許說太過自信,以為修建草廬之時,在後院布了陣,外人一時半會兒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