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他出生吳郡陸氏,雖然沒有像兄長一般一直從武、為國戍守,但著幾任太守做下來,也以是對朝廷憂心忡忡。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文人死諫、武人死戰,半年前作為武陵太守,他也是一封奏本勸諫薄窯輕賦,結果卻差點被中官陷死,幸的禦史中丞劉岱為其解釋,方才得脫。
除官還鄉數月,如今又補缺從地方升到了中央,領了個議郎的職位。
隻是到了京城看得多了,陸康才更加意識到,還不如留著地方造福一方百姓。
當然如今在京中為官,感到鬱悶的可不止忠君愛國的陸康,不過當諫議大夫劉陶、前司徒陳耽先後被搞死後,百官幾乎都敢怒不敢言了。
就如同現在,皇帝陛下已經半月沒有上朝了,也沒人敢出言勸諫一番。
當然當薑麒的捷報傳京之後,這些擔心皇帝不上朝的官吏可以放心了,最少明天他們會見到久違的天子。
隻是京城百姓在傳遞勝利的消息之時,北宮的一座宮殿裏,幾人卻是麵色陰沉的很。
而他們便是十常侍的趙忠、張讓、夏惲、段珪、孫璋、韓悝、宋典、張恭、郭勝、畢嵐。
要說天下恨薑麒的不少,百官中也不乏人選,但其中最甚者莫過於張讓、張侯爺了。
至於緣由,似乎並不止他侄兒張傳的一條腿。
可恨是恨,哪怕權勢滔天,但張讓卻不敢隨意便將薑麒幹掉,就如同趙忠恨皇甫嵩一般,也隻能把皇甫嵩搞到賦閑在家。
做為中官,他們再了解天子劉宏不過了,世人雖罵天子昏庸,但真的以為他昏庸,那你便是找死了。
要是劉宏真的昏庸,他能在十來歲親政、他能任用有才之士、他能傾盡全力平亂。似乎有些事情並不絕對。
從皇甫嵩之事,張讓等已經清楚,如今天下大亂,聰慧的劉宏是不會殺善戰之將的。
可他們也清楚,薑麒實在太能折騰了,如果再不抑製,或許這個亡命徒,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說說吧!如果陛下看到了捷報當如何?”舉起手中已然拆去火漆的奏本,張讓凝重的說道。
哪怕想截留下次奏本,但張讓也清楚,此事瞞不住。
“著韓遂、邊章太沒用了,還虧得我們幫他逼迫薑麒決戰,沒想卻一敗塗地,活活讓薑麒立此大功。”段珪首先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過咱家覺得著並不是壞事!”比之段珪的不滿,趙忠卻詭異的笑著說道。
“趙常侍何意?薑麒立下此功,便可獨步朝廷,如若陛下高興,或許三公之位也可以坐上一坐,到時以他的性格,能不與你我為敵。”段珪道。
“段常侍說的有理,而且薑麒出身世家,朝廷上到時肯定有很多人以他馬首是瞻,再加上他在軍中的威望,手中又有兵權,那他還不反了天了。”孫璋也出言附和道。
“不錯,也就如段常侍、孫常侍之言,故而咱家才說,薑麒此功並非壞事。”聽到反駁,趙忠並沒有解釋,反而笑意更濃。
“趙兄能說清楚否?”張讓也有些糊塗的看著趙忠問道。
“諸位可知木秀於林的道理!是的,要說百官中誰的風頭最勁,恐怕此戰過後,何進也都要靠邊站了。大家想想,薑麒此時封邑可已是八千戶了,當朝誰有他多,何進都才三千戶。”趙忠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