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感情波折(1)(2 / 3)

畢加索穿好衣服,戰戰兢兢地來到公庭。他忐忑不安地等了許久,才看見阿波利奈爾被帶了進來。畢加索眼看著朋友麵部蒼白,頭發蓬亂,衣領被撕破了,襯衣沒係扣子,他的心裏反而平靜下來。他對自己說,我們沒有錯,沒有理由關押我們。

畢加索義正辭嚴地對審查官說:“你知不知道,在你麵前受審的是當代最偉大的詩人?他是法國和全人類的財富!”

審查官可能對阿波利奈爾的名氣也不是一無所知,他認真地回答:“對不起,我們隻是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法律隻對有罪的人不利。”

畢加索被當庭釋放,但如果需要他作證,必須隨傳隨到。阿波利奈爾則注定要過一段監獄生活。

瘋狂的格裏偶然在報上看到了阿波利奈爾被捕的消息,才生出了內疚之心。這一點還可以證明他不是一個壞人,而隻是一個惡作劇愛好者,他給警察局寄去了一份詳細而真誠的坦白書,使阿波利奈爾一周後獲釋。

監獄門外,畢加索和阿波利奈爾這對患難之交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三、移情別戀

1909年的一天,蓋圖德去畢加索的畫室找他,畢加索不在。這是很少見的情況,因為畢加索的日常生活與他的繪畫截然相反,循規蹈矩。蓋圖德留下字條,約了下次來的時間。過了幾天,她再次來到畫室,還是沒有見到畢加索。看到畫室的中央放著一幅新畫。她出於職業本能,走了過去,發現畫的上方是一首愛情流行歌曲的樂譜,標題叫《我的麗人兒》。

根據最近畢加索的表現,蓋圖德以女人的敏感判斷他的“麗人兒”已經不是費爾南多了。畢加索顯然神思恍惚,他陷入了新的渴望和追求。

蓋圖德猜對了。迷住畢加索的女人蓋圖德也不陌生,瑪賽·哈恩伯。又名果埃。費爾南多正是在蓋圖德的家中認識果埃和她的前任丈夫波蘭畫家馬柯西斯的。果埃溫柔、文靜,個子不高,費爾南多沒有太在意。誰知沒過多久,果埃就取代了她在畢加索心中的位置。

果埃小畢加索4歲,父母都是上層小資產階級,她並不比費爾南多漂亮,但有一種深沉和憂鬱的氣質,在生活、藝術上都比較適合畢加索風格。畢加索愛稱她“伊娃”。

畢加索的移情別戀使費爾南多非常痛苦,雖然她曾預感到這一天遲早會要來臨。她吞咽著獨居的苦果和畢加索難看的臉色,他們之間的距離已越來越遠。這時,意大利畫家烏爾瓦多·奧皮乘虛而入,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占領了畢加索拋棄的“陣地”。

畢加索的情變在他的朋友們中間也產生很大反響。享受過費爾南多烹調技術的畫家們大都不讚同畢加索這樣做,皮喬特還率領一家人把畢加索痛罵一頓。支持畢加索與伊娃的隻有一位女士,那就是蓋圖德。她說:“畢加索這次是找到真正的愛情了,你們攔不住他的。”

1912年春,費爾南多下決心和畢加索一刀兩斷。不久,畢加索寫信給勃拉克說:“費爾南多昨天跟著一個未來派畫家跑了。”費爾南多和奧皮私奔後不到一天,伊娃從此就定格在畢加索的身邊。

畢加索對中國古人能隨意在牆上畫畫和寫詩的作風十分羨慕,他覺得這是最神采飛揚的事,那麼大的畫布,又不要畫架,瀟灑自如,何等逸興豪氣!幾年前畢加索在南方一座別墅的屋子裏,麵對光光的白色牆壁,他禁不住誘惑,舉筆畫了一些畫,感覺比在畫布上還好。正當他沉浸在新境界的喜悅之中時,目光短淺的房東惡狠狠地衝進來,硬是要畢加索賠了50法郎,以便重新粉刷牆壁。畢加索掃興極了,他半開玩笑地對房東說:“你真是個傻瓜,這道牆能換一大筆財產呢。”

現在在克洛契特別墅,畢加索又發了思古之幽情。他在牆上畫了一幅橢圓形的畫,他認為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作品,不忍舍棄。直到秋天動身回巴黎時,還沒有想出好的辦法。最後,隻有惟一的辦法了——把牆拆下,整個地運到巴黎。

這件事是由肯惠拉主持的。因為投入的資金不少,事情進行得還比較順利。隻是牆太大,不便於存放,又請了專門的匠人安裝在一塊木畫板上。19年後,沙巴泰設法找到了當時裝運那堵牆的一個工人,憨厚的工人竟然還記得那牆上畫著一把曼陀林琴,一張“MAJOLE(我的美人兒)”為題的樂譜和一隻帕諾酒瓶。由此可見,立體主義的符號並不像人們傳聞的那麼神秘、晦澀;何況,它能給一個普通工人如此深刻的印象。

這幅畫作為一種曆史的證明,至今仍然保存著。

伊娃一直對克利希大街耿耿於懷,使畢加索不得不委托肯惠拉在蒙帕納斯的拉斯帕爾大街重租一間畫室。

拉斯帕爾是個很平淡的地方,既沒有蒙馬特爾的藝術氣氛,又沒有克利希的商業繁榮,這正是畢加索所看中的。他和伊娃的新生活要在一個適合於生活,而不是藝術和玩樂的地方展開。為了伊娃,他可以把那些浮名虛利撇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