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淩晴】你不要臉(2 / 3)

大夫是沒見過大手筆,見淩晴根本不問多少錢,直接讓人取藥,驚訝之餘,也是意外之喜,連忙帶了林貴去取。

那溫太太的臉色隻是變了變,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既然你們都住下來了,一日三餐這些我還是不會虧待了你們的。素兒,我們走吧。”說著,她昂著頭,用手絹子在空氣裏扇了扇,似是有意無意地罵了一聲:“這屋子好好的,怎麼突然有股子什麼難聞的味道。”

淩晴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也不與她說什麼,也不送她。

那溫太太走到了門口,回頭來看了一眼,隻見自己的女兒還立在裏麵。她忍不住沉下聲音道:“素兒你還在幹什麼等會兒那繡莊上的人要來給你裁衣裳呢一共做上四套吧,你隨便喜歡哪個花樣子就做哪個。”

淩晴循著那目光有些呆的素兒的視線看去,看到了躺在床上露出半張臉的邵三。淩晴在心底裏微微地冷笑,卻是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般地說道:“溫小姐,不知道你有何指教呢?”

那溫小姐頓時臉紅了些。溫太太一見到自己的女兒這麼的丟臉,連忙走上來,罵罵咧咧地拉了她就往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數落著:“還不快走。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淩晴見他們都去地遠了,才讓兩個小丫鬟進來將那水抬出去倒了。這兩個丫鬟都得了淩晴給的好處,現在腿腳也勤快地多了。淩晴走到門口,喚了車夫過來,仔細地叮囑他,說道:“等會兒林貴回來了,叫他來見我。你們的房間別安排地太遠,晚上將值錢的物事都給收好。記住我的話了?”

那車夫從沒有見過淩晴,如今一見,都嚇傻了,連連點頭,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臨了,他斷斷續續地道:“主子放心,奴才會在這裏守著直到林管事回來。”

淩晴稍微放心了些,進了屋去。

不多時,林貴回來了。淩晴讓他去找那小丫鬟借了個火爐子,就架在門外的廊子上,林貴看著在那裏煎藥。淩晴幫著邵三上藥。

藥煎好了以後,林貴端了進來。淩晴接了過來,先自己嚐了一口。林貴忙回道:“回三少奶奶,這是奴才親自看著那大夫抓的藥。以前隨著少爺,也認了一些藥材。

淩晴點了點頭,讓林貴將邵三半扶了起來,一勺一勺地喂他。

林貴突然道:“三少奶奶,方才那太太如此說,您不氣嗎?”

“我氣什麼?”淩晴吹涼了這一勺藥,遞到了邵三的嘴邊:“她是什麼樣的人,明眼人不是一看就看出來了嗎?”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她嘴裏這樣不幹不淨的聽著也難受啊。林貴有些服氣地道:“可是,她那副大慈大悲的樣子,真當自己是觀世音了啊。那香火,也要看她能不能受得住了。”林貴說著說著又有些氣了。

這比喻倒新巧。淩晴轉而抿笑了起來,說道:“你可不都說了嗎?受不受得住還是問題呢?這可不是泥菩薩過河了,犯不著與他們生氣。”

林貴聽了,也笑了起來,說道:“三少奶奶是好性情的,不與他們計較。要是奴才,早就和他們幹上了。”

“三少爺教的吧。一看就是個猴樣子,把你三少爺的不好學了個十成十。”淩晴笑罵道。

林貴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三少奶奶,三少爺在軍營裏可不是這樣的。他說起打仗的事情可嚴肅了。我們打了好多勝仗,都是三少爺指揮的。”

淩晴聽了,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被剪去了翅膀的鳥兒,如今卻是隻能在床上這樣躺著讓自己喂藥。淩晴臉上的笑慢慢地斂了起來。

林貴看到淩晴突然的沉默,擔心自己話說岔了,連忙道:“三少奶奶,奴才鬥膽要了旁邊的屋子。這邊也沒有伺候您的人。晚間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喚奴才。”

淩晴點頭,卻想起了一件事,說道:“我身邊伺候的人,你倒是比我來的熟啊。”

林貴聽了,嘿嘿一笑,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說道:“三少奶奶,奴才也就和錦甜比較熟一點。奴才,奴才還想討您個恩典呢。”

“什麼恩典?”淩晴佯裝不解。

林貴忙跪下去磕頭:“三少奶奶,奴才求您將錦甜賞了奴才吧。”

可算等到他說了。淩晴笑道:“錦甜可不是物事,我還沒來得及問她。等我問了再做打算。隻是怕你隻不過是一時間的熱度罷了,這事先緩緩,看看你的表現。”

林貴有些失望,淩晴算是婉言謝絕了自己。但是,她的最後一句話,卻給了自己的希望。他連忙磕頭:“奴才定不讓三少奶奶失望。”

邵三晚間就醒了過來。淩晴睡地極淺,瞬間就醒了。邵三說背上有些疼,想趴著睡。淩晴小心翼翼地將他翻了個身,又伺候他喝水之類的。

第二日,那溫家太太又帶了溫小姐來轉了一圈。

又過了兩天,邵三可以下來走動了,他就要求上路。淩晴想著他的傷,勸他等身子再好點再走。邵三本也是強打的精神,聽了她的話,就回床上去休息了。淩晴想著讓林貴去買幾套成衣來,就去找林貴交代了。

她回來的時候,發現那房門竟然是虛掩著的。她心裏疑惑,眉眼間更是沉了些,走上去,推開了門。隨著那門開的吱嘎聲,屋子裏傳出了一陣尖叫。淩晴走進來,看到那溫小姐從床邊站了起來,手上的絹子飄落了下來。

淩晴沉了眼走進去,看了這溫小姐一眼,隻見她滿臉通紅。淩晴當下心裏明白:哪怕是這溫小姐有些什麼念想,那也是未遂。當下淩晴就一字一句地道:“不知道溫小姐跑到我與夫君的房裏來,是有何事?”

那溫小姐頓時覺得羞愧不已,連忙提了裙子就走,走出門的還是還絆了一下。

淩晴自己去打了一盆熱水,將邵三的手和臉都仔細地擦了。第三遍擦他額頭的時候,邵三突然睜了樣看著她,有些無奈地說:“她沒有碰到我。”

“要是可以,我還要把這被褥換了呢。她還坐過的。”淩晴見他醒了,沒好氣地說。

邵三吃吃地笑著:“那這房子還是她住過的,要不要拆了?”他笑著,又牽動了背後的傷口,有些痛楚。

淩晴啞然,默然地幫他擦了手,心情卻好了許多。

又過了兩天,淩晴就和邵三收拾東西走了。他們去正廳找那老爺太太說話之時,卻不料,那老爺直接對邵三道:“這位公子,雖然你已經有家室。但是我們在你有姓名之危之時收留了你,我的小女兒也時常來照拂你。我不介意你的家室,將我的女兒娶為平妻也就是了。”

這可,真直接。淩晴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邵三。這個常年在戰場裏摸爬滾打的人還是這麼的翩翩佳公子,也難怪了。

邵三義正詞嚴地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的家裏雖不是大戶人家,但是好歹也是有頭有臉之人,也未曾有過平妻之言。再說溫鄉紳您的女兒自是尊貴,在下不敢高攀。多謝溫鄉紳連日來的照顧。”

“別不識好歹。我的女兒哪點比不上你,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在這裏挑三揀四的。哪個大戶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那溫太太頓時開了口。

淩晴皺了皺眉。她之前也是這麼覺得的。隻是真回了古代才知道,那些有頭有臉的官宦之家,雖然也有丫鬟在房裏,但是卻是不怎麼納妾的,最多也就一兩個,什麼十八房小妾是真沒有的。要說最喜歡納妾的,那些酸臭的士大夫們倒是樂此不疲。

邵三的臉色充滿了堅毅:“恕在下不能接受。告辭”說著,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直接轉身就走。

淩晴跟了上去,給林貴使了個眼色。林貴聰明,手上的包袱突然間散了開來。他連忙去收拾,特意將一個明黃色的東西露了出來,然後又慌忙撿起,生怕人瞧見一樣地說:“這可不能丟,這可是爺和奶奶的大媒。”聲音不大不好正好讓他們聽見。

那屋子裏的人都呆了。等他們離開後,那太太才問老爺道:“那是什麼”

老爺這才有些後悔了。這樣氣度的人怎麼可能瞧地上自己的女兒。他白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那是聖旨”

那溫太太瞬間一腦門的汗,才知道那兩人是非富即貴,還在心裏暗暗地歎息:要是自己的女婿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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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受得住嗎?”淩晴瞧了瞧滿頭大汗的邵三,臉上有些擔心。

邵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從牙齒縫裏擠出了一句話:“以前打仗受了比這個重的傷,也是繼續打的,不妨事。”

淩晴隻得讓他靠著。邵三卻搖了搖頭,如果靠著那車板上麵,那車的顛簸,讓他的背上像是被什麼牽扯著一樣痛。他換了好幾次姿勢,都是覺得很痛苦的,總是會牽動著傷口。

淩晴注意到他的麵部表情變化,想了想,說道:“你趴下來吧,興許會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