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謝師叔為此還好一陣子難過,那幾個月他整日躲在屋裏借酒澆愁。”嶽紅玉答道。
“謝師叔性格開朗,怎麼也會如此想不開,這個我倒沒有聽說。”
“以前還小的時候,何師兄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但是他自創的一套犀利的武功卻被用來對付同門師兄弟,好在剩下的幾個徒弟都比較省心,安浩欣師弟又出類拔萃,比何師兄優秀得多,才抵消了他的思念之苦。不過,謝師叔心裏雖然想著何師兄,但是他最擔心的還是怡寧師妹。”
“聽說何師兄被謝師叔逐出師門之後,怡寧師妹也下落不明,不知去向了。可不知她怎麼會跟苗師兄扯上關係的,害得兩位師兄要比武!都怪我,當時偏要去看,說了不該說的話,害得何師兄跟我動手,被謝師叔看見了。”杜明月明白,謝怡寧一定是下山找何葉輝了,畢竟兩人青梅竹馬,有著多年的感情,說不定以後江湖上遇見,還能把自己當仇敵看待。
嶽紅玉不知道當時的經過,聽他這麼一說,說道:“原來還有這一檔子事兒啊!不過曾經聽苗師兄提起過,他們倆個比武是一場誤會引起的:有一天謝師妹去找穆師伯,恰好那天穆師伯不在,她就遇見苗師兄了,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反正何師兄認為他看到了不想看的一幕,又不聽苗師兄的解釋,非要空手比武。究竟細節是怎樣的,苗師兄倒沒透露。”
兩人正聊著,小豆子跑進來:“姐姐,娘說飯做好了,讓你先過去吃。”
“我還不覺得餓,還是先喂他把!”嶽紅玉說著,衝杜明月努努嘴,出去端了一些飯菜回來,先喂了杜明月吃下,才收拾了碗筷,領著小豆子一塊兒去吃飯了。
翌日,杜明月覺得體力慢慢恢複多了,慢慢挪到院子裏,嶽紅玉和譚大嫂正在洗衣服。小豆子見杜明月出來了,跑上前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杜明月笑了笑,知道自己一旦站不穩,十個小豆子也扶不住,於是問道:“你喜歡學功夫嗎?”
“想啊。”小豆子一下子來了精神。
“為什麼要學呢?”杜明月又問。
“學功夫可以讓自己變得很能打,當有人欺負我的時候,我就可以打他一頓,見別人受欺負的時候,還能去幫助別人。”小豆子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
“學武不是為了鬥狠,否則今天你打我一拳,明天我打你一拳,這不就打起來沒完沒了了。”嶽紅玉說道。
小豆子一聽,立刻拉下了臉,靜靜地坐到一邊。
杜明月隻好對他說道:“姐姐說的沒錯,但是也分從哪個方麵去看!當今天下,無論是殺賊平亂,保護鄉裏,還是安邦定國,造福千萬黎民,都需要武藝。你我師徒緣分未到,我先教你幾招入門功夫吧,是我爹生前教我的,所以不算傳授武藝。”
小豆子轉憂為喜,聽都沒有繼續說道:“學功夫得文武雙修,光能打不會用腦子,那不過是個莽撞漢。所以一開始你要先練定式站樁,求的就是個靜、定的工夫。”
“為什麼教我靜和定的功夫?”小豆子有些不理解。
“知止而後能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待日久功深,定靜有常,則漸漸在變化中能安,能安能靜,才談得上功夫二字,才能慮,才能得。也就是說,如果將來你跟人比武,思緒不能亂,隻有冷靜的心意,才能看出對方的破綻,才能有高度的殺傷力,所以這幾天我先教你站樁。”
杜明月說完就指點起小豆子,奈何他活動不靈便,嶽紅玉隻好放下手中的衣服,手把手地教著小豆子如何站樁。
如此大半個月過去了,小豆子站樁的激情絲毫未減。
杜明月除了右手還沒恢複外,其它部位已可以大幅度活動,隻是還不能用力,每日看著小豆子站樁一炷香的時間,又指點他幾招劍法,奈何身邊沒有合適的兵器,隻好找了一根木棍代替。
譚樵夫見兒子有人指點他武功,每日砍完柴就到鴨子河的岸邊打聽敖心蓮的下落,卻始終沒有一點消息。
不知不覺兩個月已經過去了,此時天氣開始轉涼,杜明月的傷勢已基本痊愈。
“師姐用的藥真是神奇呀!”
他躺在牆角石凳上閉目養神,斜陽暖暖地照在身上。
這時,一陣腳步聲奔到眼前,他頂著斜陽望去,一張細長的三角形怪臉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