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哥趕忙安慰道:“是啊,那段時間看到鴨子河上停著幾艘漁船,但是沒有見到漁夫,等過幾天我再去打聽打聽!”
“鴨子河?”杜明月以為自己聽錯了,念念著。
譚大哥立即解釋道:“就是你們遇到的那條大河,因為每年冬天會有成千上萬隻野鴨子在此越冬,所以當地人就這麼叫它。”
嶽紅玉接著說道:“此處離漢州不遠,你先安心養傷,我們利用這段時間再仔細打聽心蓮姐姐的下落。”
杜明月止住眼淚,但心裏還是為敖心蓮的生死擔憂,畢竟她受了傷,如今又下落不明。
譚大哥幫忙將杜明月扶著坐起,倚著炕上的被子,問道:“怎麼樣,傷勢好些了嗎?”
“好多了,就是感覺渾身無力。”杜明月道,見小豆子一直盯著自己看,於是問道:“小豆子,你今年幾歲啦?”
“六歲了。”小豆子伸著手指頭答道,嶽紅玉摸了摸他的小光後腦勺。
“上過私塾沒有?”杜明月又問。
小豆子看了看他爹,一臉不願意的表情:“爹爹說等冬天賣了木柴,來年才能送我去,可是我爹他還沒給我想好名字。”
譚大哥憨憨地笑了笑:“我一個打柴的,哪裏會起名字,這孩子又笨頭笨腦的,怕入了私塾,先生也不認真給他起名取字,所以一直猶豫。”
小豆子皺著眉頭,瞪著他爹。
“我看他是虎頭虎腦的,憨厚雄健,將來定是可造之材!”杜明月對著大人說話,其實是在安慰著小豆子。
“聽公子說話,像是讀過書的人,不知可否願意替小兒取個名字?”譚大哥試探著問道。
“不瞞譚大哥,小弟也是一介武夫,整天舞棒弄槍的,也不是什麼公子,以後你們也不用客氣,叫我杜明月就行了。”杜明月說著,想想這幾日幸虧這戶人家照顧,又怕寒了人家的心,於是說道,“當初在山上學藝的時候倒是讀過一些書,記得唐朝有句詩叫做‘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不知叫他有心是否合意?”
“譚有心?不錯不錯,到底是讀過書的人!”譚大哥高興地說道。
“你們聊著,我去弄點吃的。”譚大嫂見兒子有了名字,笑嗬嗬地說著,拉了拉丈夫,兩人領著小豆子退出房間。
小豆子一臉不情願,但想到自己入私塾有名字了,跑到院子裏歡跳起來。
“小豆子一直盼著你早點醒過來。”嶽紅玉道,“那天送你過來,他看到馬上的那對銅鐧,後來又聽說你會武功,一直盼著你早點好起來,好讓你叫他幾招武功。譚大哥和譚大嫂表麵上隻是請你賜名字,但也是希望看到你們能有師徒緣分,心裏也想他能跟你學幾招防身的。”
“師姐,咱們大事還未辦成,怎麼能半路收徒弟呢!一來我不知道小豆子是不是學武的材料,二來就憑我的武藝,還怕耽誤他的前途。更何況,我怎麼覺得右手一直用不上力?”
“你右手傷了筋骨,我已幫你接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百日之內,右手別使勁用力!”嶽紅玉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小豆子的筋骨我已經摸過,是個練武的材料,反正有三個多月的養傷時間,不妨就先教他幾招,好讓他安心,也算是報答譚家這幾天的照顧。要講正式拜師,我看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杜明月想了想,也隻好如此,無意識地摸了摸臉。
“師姐,我的燙傷……?”杜明月吃驚地問道。
“已經好了,不過還得養幾天,才能恢複得跟以前一樣!”嶽紅玉說著又在他燙傷的地方塗抹了一些藥膏,杜明月見她俯在自己身上,呼出一股股香氣,卻想起當初敖心蓮盯著自己看的情形。
“師姐,你真周到。將來哪個男人要是娶了你,一定是他的福分,也不知道騰雲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嶽紅玉的手輕輕抖了一下,說道:“先管好你自己吧,看把自己傷成這樣,這麼差的武功,將來還怎麼找敖壬報仇!”
“都怪我當時腦袋發懵,大意了!”
“生命當做兒戲了,大敵當前,怎能大意?知不知道人家這幾天快要擔心死了!”
聽著嶽紅玉說的話,杜明月不知道她是站在上麵立場上說的話,為避免尷尬,於是轉換話題問道:“師姐,何葉輝師兄去年被趕下平都山的事情,你聽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