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陰沉沉的開口道:“二位若有良策妙計,還是先看看現場吧。”
蘇暮染訕訕的笑笑,她在和花滿月攀談時,確實沒去注意雲楚。
花滿月倒是沒什麼不自在,他是故意忽略雲楚的。
於是,他們一同上前舞台去,查看情況。
雲楚發話了,“公子從何處知有證物遺留?”
花滿月笑著指了指,死者張三腰間的小囊,“那就是!”
雲楚自然知那是什麼,隻不過他還想試探一下花滿月,“是何?”
花滿月說:“此人腰間掛有火引子,火才會那麼快燒到身上致死。不過我猜,這人並不知身上配的是火引,不然也不會掛上去了”又邪笑戲謔道:“那囊表層浸出了油,隻需一觀便可得知。這麼簡單的事,雲公子竟不知?”
周圍的人恍然大悟,心想如此簡單之事,紛紛應和,雲楚臉色頓時黑了,感覺眾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恨花滿月恨得牙癢癢,而花滿月又很欠扁的笑著,雲楚就更不爽了,既然花滿月伶牙俐齒,就把目標轉向了一旁沉默的蘇暮染。
“適才花公子說道死者並不知道火引在自己身上,看來是親近之人為之,不知冉公子有何見解?”
“在下不知。”蘇暮染垂下眼,淡淡道。
蘇暮染的回答滿足了雲楚得虛榮,他感覺他的威望回來了,“這個好辨別,火引以菜油灌入,菜油無味,死者自然無察覺,但凶手定未來得及毀去凶跡,那麼手上沾有油者便是凶手了。”這一番話讓在場的人紛紛佩服雲楚,雲楚很得意,看著花滿月,說“不知花公子有什麼話要說?”
花滿月淡淡笑道:“雲公子的推理讓在下佩服,花某無話可說。”雲楚很滿意這個答案,於是立刻讓人準備水盆,讓戲班的人驗手。
一個接一個,輪完了所有人,水盆中的水依舊清澈無比,毫無半點油。 雲楚有點心驚,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所有人驗過都沒有問題,難道我猜錯了嗎,凶手是用其他方式行凶?又暗定心思,絕不可能,我未猜錯!
一旁的花滿月笑道:“看來雲公子並未說對呀!凶手不在其中。”
雲楚臉掛不住了,但還是堅定的說:“不,就在其中。”
花滿月不屑道:“何以見得,這不是沒找出來嘛!”雲楚聽了這話,臉色很不好,但無話反駁。
一直靜默在一旁的蘇暮染出聲了,“此事有蹊蹺。”花滿月嗬嗬笑道:“冉公子,是發現了什麼嗎?”
蘇暮染微微頷首,“雲公子認為凶手在其中,可卻驗不出來,這說明,或許凶手並未直接用手接觸菜油。”
雲楚很讚同蘇暮染的看法,開始重新痕量眼前小個子,他看見蘇暮染白皙的脖頸,豐潤的紅唇,含水的雙眸,左眼下楚楚的淚痣,不由喉頭上下滑動,這小子比他見過最美的女人都要美上好幾倍,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娘娘腔,故意不屑,長成這樣太沒出息了,但又忍不住去看她。
蘇暮染注意到了雲楚怪異的眼神,不由心驚,是我的偽裝出了問題嗎?不可能,弑天的藥讓我有了假喉結,胸了束起來,耳洞也做了偽裝,心慢慢安定,不再緊張。
花滿月看見雲楚和蘇暮染的眼神交流,寒冷的眼神一閃,但很快又掩飾了起來,開口道:“那,冉公子有何見解?”
“或許,凶手通過隨身之物行凶。”
“那,冉公子可有線索?”雲楚問道。
蘇暮染輕輕點了點頭,走向了舞台上站著的戲班成員,“班主老板的人如何?”
一美豔女子努努嘴,不屑道:“還不是那樣,隻念新人,不念舊人!”
“姑娘,此話怎講?”那女子見是一俊朗小生問她,收起了鄙夷的態度,說道:“我在這兒梨園好幾年,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這兒畜生不念及情分,讓剛來的人兒當了頭牌,你說他該不該死!”
聽了這話,人群裏有了騷動,女子連忙說:“還有王五,前兒個衝撞了班主,班主扣了他工錢,指不定懷恨在心呢!”
王五是與張三搭戲的人,王五噴火,也逃不過嫌疑。王五連忙辯解:“我沒殺人,你可別誣陷好人。”
那女子“哼”了一聲,又扭頭去諷刺旁邊一名正哭泣的女子,那位正在哭泣的女子長的清清秀秀,很幹淨,容貌端莊,“你哭什麼,哭的是以後沒人捧你做頭牌吧!”聞言,那清秀女子眼中閃過落寞,哭得更傷心了。
蘇暮染冷靜的觀看,這兒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對。雲楚倒是忍不住了,他覺得一片聒噪,“住嘴!”他的氣場太強,戲台上的人安靜了下來。
蘇暮染慢慢走上台前,平靜的看著清秀女子:“姑娘的戲服真美,為何要卷起袖子,豈不是破壞美感嗎?”
一句話激起千重浪,清秀女子臉色變了變,什麼都沒說。花滿月斜了斜嘴,附和道:“是有什麼見不得人吧。”
蘇暮染繼續說道,“所有人在驗手時,都很緊張,擔心除了紕漏,而姑娘,卻一臉淡然,是不怕懷疑上身,還是已知實情?”
“菜油燃起時,用水澆會燒得更厲害,所以隻有想讓人死的人才會拚命澆水,姑娘剛才可是很積極的!”
雲楚立刻說:“這位姑娘事先並不知道,由菜油引燃,隻是想幫忙。”
台下的人們也紛紛說,“是啊,不可妄斷。”花滿月則噙著笑,悠閑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蘇暮染注視著女子,命令道,“把衣袖放下”女子不看蘇暮染,無動於衷。
周圍的人忽然感覺到一陣威壓朝他們湧去,蘇暮染語氣變得冰冷,“最好不要等到我來做!”
清秀女子臉白了,顫抖著身體,捋順了卷起的衣袖,四周驚歎聲響起,因為大家能看見很明顯得油漬。女子哽噎著說:“是我,但他確實該死。”
蘇暮染認真的看著她:“為何?”清秀女子流著淚,歇斯底裏的大喊:“他毀我清白,還不夠嗎!”
底下的人一片唏噓,這時衙門裏的人也來了,聽了事情原委後,把那名女子押走。人們也紛紛散去。經曆了那麼多事兒,蘇暮染隻想趕緊離開,現在她沒有弑天的保護,處境不安全。
匆匆走向大門。一道紅色的身影閃出來,攔住去路,“公子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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