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放學後,打算去醫院看媽媽,突然抬頭見到學校到對麵的男人,眼裏閃過驚喜,對保鏢說了幾句話,等紅燈停後,跑了過去。
“好久沒有見到您了?”
沈爵摸著小貝的頭,兒子眼裏的驚喜他都看在眼裏,心裏很開心,對著小貝筆畫了一下,“兩個月沒見,你好像長高了好多,不錯。”
“恩呢,這段日子我也感覺自己長的很快。”
沈爵勾著嘴角,“走咱們吃飯去?”
小貝低頭看著手表,抬頭看了眼沈爵,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沈爵媽媽的事情,最後抿著嘴,“今天恐怕不行,我要趕回去看媽媽。”
“你媽媽怎麼了?”小貝的神色讓沈爵感到緊張。
小貝知道瞞不住,開口道:“媽媽住院了,現在在醫院休息,等過幾天做檢查。”
“為什麼會住院,你真要急死你爸我。”沈爵看著扭扭捏捏的小貝,心裏著急的像是要燒著了一樣。
小貝也想說,可是怎麼說?見沈爵眼裏的焦急又不忍傷害沈爵,是現在告訴?還是等過段時間爸爸自己知道?最後小貝一狠心,開口道:“媽媽懷孕了,差點流產,所以住院了。”
“嗡”的一聲,沈爵耳朵什麼都聽不到了,內心回響的都是莫寒懷孕的消息,一把拉過小貝,赤紅著雙眼,怒吼道:“說是誰的?”
手臂上的疼痛,小貝眉頭緊皺,看著有些瘋癲的沈爵,知道收了沈爵收了刺激,小貝大聲道:“爸,你醒醒先。”
一聲爸讓沈爵的眼睛逐漸清明了許多,自嘲的笑了一聲,誰的孩子還用問嗎?筆直挺拔的身軀好像瞬間彎曲了許多,小貝看著沈爵的樣子難受,他見過沈爵意氣風發的樣子,從未見過他萬念俱灰的神態,現在的沈爵好像喪失了所有光亮了一樣,眼神毫無焦距,心裏微微沉痛。
小貝拉著沈爵的手,“爸,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和妹妹。”
沈爵的眼神逐漸彙聚,提下頭看著認真抬頭的小貝,心裏一股血脈的暖流直趟心窩,彎下腰摟過小貝,“終於叫爸爸了,我的兒子。”
小貝感覺著耳邊灼熱的呼吸,肩膀好像濕了一樣,雖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需要同情,卻還是伸出雙手,抱住了沈爵,輕拍著沈爵的後背,“爸。”
沈爵第一次脆弱沒想到是在自己兒子麵前,閉著眼睛感覺著背後還不是很大的小手,嘴角微微勾起,當沈爵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依然是哪個驕傲的沈爵。
沈爵站起身,什麼都沒有說,揉著小貝的頭發,“你先去醫院吧,爸先回去一趟,等明天爸和你一起去醫院。”
小貝見沈爵真的正常後,彎著眼睛,“恩,好,我今天先去醫院,爸你也注意身體,我看你好像都瘦了。”
沈爵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兒子對他的關心,不過心裏卻很妥帖,輕笑了一聲,“臭小子,爸知道了,快走吧!”
Y國聖保德瑪麗醫院的夜晚尤為安靜,病房外走廊中隻有護士走動的腳步聲,走廊內許郝俊手不自覺伸進口袋,回頭看了眼病房內床上熟睡的莫寒,火機點燃已經夾在手中的香煙,眼神迷離的有些擴散,腦海中回蕩著沈爵下午的話,就像魔咒一樣禁錮在腦海。
“留,還是不留?”
思緒好像回到下午見麵的時刻。
對於沈爵的電話許郝俊並不陌生,這個號碼已經存在了三年多,他以為沈爵不會再打電話給他,沈爵的電話讓他很意外,依照他的性格一定不會接聽,可是今天卻鬼使神差的走出病房,按下了接聽鍵,“喂”
“我現在要見你,我在醫院外的咖啡廳等你。”沈爵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來意。
許郝俊眉頭輕蹙,他現在心情很糟糕,今天早上莫寒再次出血,雖然是微量,醫生嘴上說等過幾天穩定做具體的檢查,但他注意到醫生的眉頭一直緊皺,情況並不樂觀,他是在沒心情去應付強筋的情敵,“我沒時間。”
“關於莫寒現在的身體,我在咖啡廳等你。”沈爵已經遇到許郝俊的態度,再次開口帶上了莫寒的身體情況,他相信許郝俊一定會來。
果然沒等幾分鍾,本應該在醫院陪著莫寒的許郝俊,出現在咖啡廳門口,沈爵冷著眉,指腹清磨著咖啡杯子,靜靜的等待著許郝俊走過來。
許郝俊進入咖啡廳一眼就注意到沈爵,越來越強大的冰冷氣場,想不注意都難,抬手自製了服務生的開口,大步走到沈爵麵前,坐下後直奔主題,“你知道什麼?”
沈爵從杯中的咖啡回過神,一隻手握上帶婚戒的手指,這是莫寒消失後他養成的習慣,遇到強大的對手,他一定會做這個動作,好像莫寒就在他身邊一樣,今天摸著婚戒,卻感覺心無比的疼。
沈爵的沉默,有些激怒了許郝俊,要不是知道眼前的男人,他不會說謊,許郝俊一定會轉身離開,事關莫寒,許郝俊抿著嘴,再次開口,態度好了很多,“小寒現在很不好,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沈爵眼神從杯中抬起,淡漠的瞟了一眼許郝俊,他心裏燒著怒火,恨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切都是他的錯,想到莫寒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沈爵握緊了拳頭,怒視著許郝俊,“你不該讓她懷孕。”
“你今天來找我其實就是為了說這個,沈爵別忘了你的身份,前夫,而我和小寒已經訂婚,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許郝俊的好脾氣也沒了,靠著座椅,冷冷的注視著沈爵,他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感覺實在浪費時間。
沈爵赤紅著雙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沒有資格,的確他沒有資格,自從莫寒再次出現後,所有的都偏離了預期,不,是三年前,他就錯了,太自信,最後傷透了莫寒,本以為還有機會,卻忘了有個強筋的守護者。
沈爵自傲的性格不允許別人看到他的痛處,僅限於莫寒,再次睜開眼睛,依舊是哪個自傲的沈爵,以前還有一點情緒,現在完全被冰冷取代,隻有徹骨的寒意,“我記得我的身份,可是你別忘了,你們沒有結婚,前夫也能變成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