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錦繡峰上冬雪初融,風景明媚,處處生機盎然。各形各色的鮮花開了滿地,紅綢掛了個滿山,遠遠望去,好似火花張揚飛舞,透著桀驁不馴的氣勢。
今日,是散雪莊八公子和研香穀七小姐成親的日子。
來自五湖四海的賓客也再此時紛至遝來。放眼望去,所見之處人們都衣著華貴,所穿沒有一件不是金絲銀線縫製而成,可見來人都身份不低。男子們談天論地,高聲歡笑,女子則輕聲討論著閨中趣事,低聲嬌笑,放眼望去,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此時,在處處擺滿鸞鳳和鳴的新房裏頭,一位粉妝玉琢的絕色佳人正在鏡前輕輕抽泣著,她哭的梨花帶雨,是個男人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女子的身後還站著一美貌婦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那婦人一邊梳理著她纖長的發絲,一邊對她低聲安慰道:
“盈兒啊,休要再哭了,此事已成定局,如今啜泣豈不是白費力氣,你還是乖乖的做你的新娘子吧!”那貌美婦人溫聲勸道。
七小姐林紫盈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抽噎道:“娘,盈兒真的不想嫁給墨墨八公子!你們若是真逼我嫁給他,盈兒到不如一頭撞死在這新房內!”
婦人歎了口氣,用憐惜愧疚的目光看著林紫盈道:“盈兒,你也年紀不小了,應該明白我和你姨母舅舅的無奈,如今時局動蕩,散雪莊正是意氣風發之時,郢國國力蒸蒸日上,而風國……不提也罷,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明白當前政況,我們這般,也是顧全大局啊……”
林紫盈沒有言語,哭的更大聲了些,眼淚將帕子弄的濕噠噠得,卻還是止不住。
婦人替她綰好發後,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出房間。
而林紫盈隻緊緊的絞著手中的帕子,手指因太過用力指尖泛起了青紫色,哭聲仍然沒有停下來,反而還有上漲的趨勢。
“吵死了!昨天晚上我聽你哭了一宿,怎生還停不下來了?委實讓人聽了心煩!”帶著一絲怒意的女聲從屋頂傳來,這聲音聽起來很是清亮,但卻尚且稚嫩。可這帶著深厚內力的隔空傳音,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林紫盈頓時一驚,哭聲立馬止了下來。
“何人?”林紫盈急忙叫道。
然而並沒有人回應她。
又不知從何處傳來了張狂放肆的笑聲,隨即鎖死的窗戶被悄然打開,一道綠影從她眼前飄過,隨後那綠影便穩穩的坐在她麵前的椅子上,慢悠悠地給拿起茶壺斟茶倒水。
麵前的少女有著冠絕天下的美貌,剪水雙瞳、朱唇皓齒,肌膚粉嫩白皙,一雙峨眉輕輕的皺著,一身綠色蘿裙襯得她身材嬌小玲瓏。掛在她腰間的三十二顆避水珠散發著幽幽的藍色光澤。在喝茶時袖子自然的垂下,露出了一小節玉臂,讓人移不開目光。
盡管林紫盈自認閱人無數,但看到此等天姿國色,也還是怔了怔。
喝完茶水後,少女悠悠地抬起眸來,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帶著一絲邪氣,她語氣輕快地問道:“方才不是問我是誰嗎,如今我就站在你麵前,你來猜啊。”說完,她打了個響指,“答對有獎哦,說不定……我還能助你脫離苦海呢……”
林紫盈呆了兩秒,隨即在腦中飛快地運轉起來,這天下間,能擁有如此霸道的皮囊鎮住她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散雪莊大小姐墨扶雪、祈國公主花舞意、醫仙穀獨女林玹和雲陽派清雲大師坐下弟子明月。墨扶雪是有名的知書達理的才女,不會做出這等闖人婚房有損閨譽的無禮舉動。祈國公主花舞意上回打壞了祈王的心愛的一盞琉璃杯,目前正在被關王族禁閉室,不可能出來的。而雲陽派派規嚴謹,而明月又是派中的核心弟子,不可能會隨意出派來做這種事情。
至於醫仙穀的林玹……此女從小性子頑劣,不可一世。雖然出生在醫術獨步天下的醫仙穀,卻從小對醫術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對武學卻是熱衷的緊。對一直堆在房間裏的醫書孤本不聞不問,反而去搜集七國以及七國之外的武林秘籍,而且今年隻有十四歲,無論是哪一點,看起來都和麵前的少女那麼的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