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血性和團結，妖魔二族遠勝過人族。之所以隱忍不發，不是血性被抹去了，而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不是血性，是愚蠢。
能從物生出靈智變成妖，都不是蠢的。
如今妖魔二界隔絕在外，生在人界的妖魔，不能，也沒有那個本事和人族修仙者鬥。
“那我就隻能看著他們絞殺妖魔嗎？”
無塵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問了一句：“那你還想要成仙嗎？”
染塵沉默良久，臉上的糾結之意很是明顯，眼中有些迷茫：“我從有意識開始，便抱著成仙的目的在修煉……”
無塵知曉，染塵在受刑罰落入人界之前，在仙界的地位不高，卻也備受關注。隻因她有造化，得了臨樓上仙的青眼才成功飛升成仙。
而她能重新以本體修煉，亦是臨樓上仙出手相救，將其仙骨保留，投身人界。
若說她是梨花妖，不如說她是隻等時機一到就能再次飛升的仙。
畢竟，她有仙骨，這條路就算不願走，也會走到底。
隻是染塵自己不知罷了。
“若是染塵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會一直護著你。”
染塵直愣愣的盯著無塵，心中暖意翻湧。
從出了寺廟開始，她便知道妖魔二族於人類而言，是喊打喊殺的對象。而無塵作為一個人類，不僅自小便照顧她，出了寺廟後，更是站定了立場。絲毫不介意她是妖，他是人，他們實際是處於對立方。
無塵經曆了無盡的歲月，如何不知染塵的思緒翻湧。
隻是他沒有解釋什麼，畢竟如今的她雖然依舊是她，但卻沒有以往的記憶，單純如稚子。
要是她知曉自己的本來身份，那就不會有這番感想了。
幽幽的梨花香竄入鼻尖，無塵深吸一口，目光柔和的揉揉染塵的頭。
“別想太多，一切隨心。”
他二人的氛圍溫暖又祥和，與這一片的血腥極為不搭。
在一旁的小透明蝴蝶妖看看這看看那，扯著嘴角探過頭，小心翼翼道：“那個，前輩，咱們還要繼續前行嗎？”
“走吧。”無塵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極為自然的牽著染塵的手，率先抬步離開。
看似步伐閑適，單速度卻一點也不慢。
蝴蝶妖幾乎是用盡全力，才能緊跟著不被甩在後頭。
盡管吃力，但蝴蝶妖卻咬著牙硬撐著，沒有抱怨，也沒有哀求他們將速度減慢。
畢竟從這一片開始，便已經是危險地段，若是自己的一個舉動惹得那個小少年不快，她很有可能被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