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甕聲甕氣的道:“四爺,二爺叫你馬上過去一趟。”
鬼老四臉上陰晴不定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先退下等我!”
最後鬼老四轉身對張紅蓮道:“紅蓮,我去一趟,你等我走後再出去,外堂這裏人雜眼多,我忙了月初,再找機會陪你。”
張紅蓮知道留不住他,盡管心中不願,也隻好點頭答應。紀春在梁上一陣大喜,心頭不可自已的澎湃起來,剛剛走到門口的鬼老四,似乎心生感應,他倏然頓住腳步,一臉驚疑的環視房內,猛地看到床頭的鐵劍,眼中精光迸射。
紀春見狀暗道糟糕,自己一下得意忘形,泄了一絲勁力,露出氣息,就被這即將走出房門的鬼老四察覺。紀春鋼牙緊咬,雙手蓄勢,在梁上更加隱匿身形,立時閉氣。
張紅蓮不明其意,以為他不願離開自己,不由得在身後笑道:“怎麼不舍得走了,那就別去了唄!”
鬼老四最後搖搖了頭,以為出了幻覺,誰曉得會有什麼人偶爾睡在這外堂的破房間?難道是自己每到月初就多少有些心神不寧?想想即將就要麵對的大事,他眼裏也是一陣慌亂。張紅蓮的話他恍如未聞,陰沉著臉推門出去。
紀春這才長出一口氣,暗道僥幸。張紅蓮見他不理自己,討了個沒趣,在房間裏罵罵咧咧起來。
待院內的腳步聲漸遠消失,紀春心中怒火迸發,再難忍住,翻身一躍而下。那婦人正在房內百無聊賴,突然眼前一晃,一道黑影從頭頂飛落,等她反應過來,麵前已站立一個陌生男子,她驚駭不已,正欲大聲尖叫,不料嘴上被一隻手緊緊捂住。
“嗚嗚”
紀春從懷裏摸出飛刀,原來昨日臨時隨意換了一件衣物,現找的衣服袖口藏不下飛刀,隻能先揣在懷中,原本打算回到家後再讓明月給自己縫到別的衣袍上。那婦人感到脖子上一涼,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玉容失色。
“敢出聲,你就死!信不信?”紀春眼冒怒火惡狠狠的道。
張紅蓮急忙不住的點頭,好像對此堅信不疑,眼前這男子,雖然臉色狠戾,但多少有些稚氣,年紀不大,最多和自己娘家的幾個侄子相仿。可是渾身散發出令人畏懼的煞氣,如同剛從戰場上浴血而來,一雙眸子中滾動著無邊的怒火,好像是林中的野獸一般,似要擇人而噬一般。
起初她本想拿出幫中二夫人的威勢,唬唬來人。可看到紀春嗜血狂暴的眼神,下意識的收住了自己的一點心思,急忙點頭,怕惹惱了他,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割破自己的喉嚨。
威逼之下,張紅蓮才道出實情。原來張漢光見比武失利,心中極為不甘,便想到了讓水鬼幫裏的妹夫馬老二幫忙劫持紀家的人,要挾紀家,張家好從中漁利。別說一座酒樓,就是十座酒樓能換來一部功法,那也值得。張家和水鬼幫的關係,他處理的極為隱秘,除了幾個核心人物,張家其餘等人根本不知情,鬆陵雖然有人懷疑但也沒人知道實情,當然也更別說剛剛搬來不久的紀家了。
張漢光托了妹子給馬老二猛吹枕邊風,更是比往年多送了許多靈草靈藥,張漢光一陣肉痛,可是為了奪得紀家功法,比武之時,他就在冷眼旁觀,發現紀家的功法比自家的《烈火訣》高明太多,要是張家得到,必定會如虎添翼,甚至可以將勢力擴到東來城去,展眼日後,他心中炙熱無比。恨不得馬上殺到紀家,奪到功法。可是比武時見識了紀玉林的厲害,知道不可力敵,他隻能想些迂回手段。
還好自己這個妹夫近些年一心煉丹煉藥,仿佛中了邪一般,除了一些靈草靈物,其他的東西根本不入他的法眼。真是個蠢貨,張漢光所以才放心把這事留給他做,讓他出麵。
張漢光本想劫走紀春然後直接殺死,這小子天賦太高,日後肯定是心頭大患,又禍害自己的兩個兒子,殺了紀春又奪得功法,一舉多得。可是那幾日紀春剛剛有所突破,進入了空靈狀態悟出了荒牛蕩天,在家昏迷了幾日,不曾外出,這才躲過一劫。不料紀秋年幼在外貪玩,被按耐不住的張家人綁走,送到了江心島。
紀春聽到這裏,果然和自己想得出入不大。不由得又是擔心紀秋,又是惱憎張家,心中怒火澎湃,雙眼欲裂,一身莽力在體內翻湧狂嘯。
張家!張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