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怒火(1 / 2)

紀春在梁上沒了主意,這時過了好久,下麵傳來一陣“悉悉索索”寬衣解帶的聲音,紀春到底少年心性沒忍住側目一看,卻把紀春給羞得滿臉通紅。

不知廉恥!

那婦人坐在床前的桌上,衣衫淩亂,胸襟敞開,那秀才“鬼老四”一頭埋在婦人雪白的胸前,像是一隻終於闖進菜園的豬玀,“哼哼唧唧”的拱了起來。那婦人抱住他的腦袋,嬌吟不斷,花枝亂顫……

紀春哪裏見過這等場麵?房中這一幕直把這血氣方剛的梁上君子臊得腦袋一片空白,滿臉羞紅,目瞪口呆。

突然那秀才鬼老四怪叫一聲:“啊呀!”把紀春嚇了一跳,以為被他發現,紀春神情緊繃,玄功默運,全身的氣力驟然提起。忽聽那婦人怨聲道:“你一驚一乍的作甚?”

見婦人語氣不忿,似因他突然停止而心生不滿,鬼老四急忙溫聲說道:“紅蓮,你有所不知,昨日與二哥說好,今天下午有要事相商,可今天瞧見了你,把這茬給忘得幹淨!”

紀春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婦人猛的推開鬼老四,氣道:“你去找那死鬼好了,以後不要再來尋我!”

鬼老四在一旁又是安慰又是保證,極盡肉麻惡心之能事,紀春聽得頭皮發麻,心道今日算是大開眼界。

果然一會那婦人便吃不消隻好應他,可提起鬼老四口中的“二哥”卻是恨意滿滿:“那個死鬼,天殺的生性多疑,以前剛跟他的時候還好,可這些年迷上了煉丹煉藥之後,對我卻是刻薄冷淡無比。我堂堂的鬆陵張家大小姐,嫁給他個水寇江匪,他撿了天大的便宜卻不知好歹,對我不冷不熱也就算了,對我張家人也是這樣,害得我在娘家人麵前頭都抬不起來!”

那婦人越說越是悲戚,不多時已是輕輕抽泣起來,紀春聽得真切,張家?鬆陵張家?這不守婦道的婦人跟張漢光什麼關係?紀春心中疑竇叢生,百思不解。

鬼老四見狀更是溫言軟語,好生安慰,可那婦人似乎動了真氣,打開了話匣子,聲音也陡然變高:“我大哥知道他癡迷煉製丹藥,年年靈草靈藥供給不斷,可讓他辦件事綁個人,他都推三阻四愛理不理的,我侄兒的腿被那什麼紀家的人給打斷,我不知求了他多少遍他才肯幫我大哥出手,我好恨!竟然嫁給了這樣無情之人!”

聽到這裏,紀春再不懷疑,這個婦人就是張家的女兒,張漢光的妹妹!張猛的姑姑!顯然紀秋一定是被張家和水鬼幫串通好綁走的,該死的張家!

這個女人一定知道紀秋的下落,紀春恨不能立刻跳下去,逼問出紀秋的下落,兩天了終於聽到了紀秋的消息,紀春心頭一陣激動,事到如今卻也隻好耐住性子,見機行事了。

那鬼老四抱住那婦人低聲安慰道:“再等等,過段時間,等大事一了,我就帶你遠走高飛,從此咱們朝夕相伴,永不分離。”

張紅蓮恨聲罵道:“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也想通了,我不走,我要馬老二死,他毀了我,我要他死!”

紀春暗罵道,真不愧是張家的女人,如此蛇蠍心腸,看這樣子似乎她男人對她不好,紀春又不由得暗暗幸災樂禍起來。

那鬼老四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好好想想,這些年老二每個月月初吃得是什麼顏色的藥丸?他吃得是自己煉製的藥嗎?”

張紅蓮遲疑了半晌,似乎在回想,最後她又搖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他每個月初都不見人影,起初那年問他,他說幫裏事忙,後來再問,他就冷言冷語的來羞辱我!我討這些沒趣作甚,他愛吃什麼藥吃什麼藥,最好吃出人命,死了最好!”

鬼老四遲疑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麼,見他發呆,張紅蓮不由得的氣道:“想什麼呢?怕死你就去找馬老二好了。免得在這裏被人看到,咱們一起被他打死!”

鬼老四這才回過神來道,訕訕一笑:“怎麼會?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求之不得。”張紅蓮這才轉怒為喜,啐了一口,又恢複那副放蕩不堪的模樣。果然二人又不知死活的摟抱一起,卿卿我我。

紀春正自心急,這鬼老四怎麼還不去找那個“馬老二”,不是有要事相商嗎?

突然門外院裏突然傳來一聲鳥叫,饒是天天山上跑的紀春也聽不出是何種鳥獸的聲音,張紅蓮猛地一驚,鬼老四一笑衝她一擺手,就在當場對著門外朗聲道:“有事就說!”